本出身也是好的,世袭御厨白氏,好好的官家小姐,我们盐商拿什么和她比?只是中间家里出事她才沦为了官婢,凭自己本事又脱籍为民,现在正是京城的纳税大户,做生意的手段神乎其技,她一个纺织业的新人就把老牌织造行家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连织户都转投白蔻那边,织造皇商都做不成了。双抢的时候京城下起暴雨,就连官庄都受灾,只有白蔻经营的农场早早地收割播种完毕,那场大雨反倒成了帮助出苗的及时雨。”
“她能干又怎样?她的家早就败了,没有族人,光棍一个,哪有小姐底蕴绵长,而且我听说她为人有仇必报,这样性子的人怕是容不下丈夫纳妾,我们嫡出的小姐将来要在她面前伏低做小,老爷太太在家里该多伤心呀。”
“可这里是京城,我们的根基在辛州,想嫁给顾昀这样的公子哥儿做妻实在不现实,何况白蔻有天底下最硬的后台,我若做了顾昀的妾,顾昀又娶她为妻,看在顾昀的面子上,我辛州姜氏一门也可再兴盛百年。”
“小姐……”丫头忍不住地抹起眼泪,“为了家里前程,辛苦您了。”
“这点辛苦不算什么,家里好才是最重要。”
“那我们现在该做些什么?”
“做些新衣裳,买几件新首饰,我们不能再天天坐在屋子里,趁着现在秋高气爽,该出去走一走了,如果没有人认识我们,我们又该如何与顾昀结识?”
“小姐不想直接找白蔻吗?您刚才不是直接说她有全天下最硬的后台?”
“我的目标是做顾昀的妾,顾昀和白蔻现在都未有婚约,没名没份的,我为什么要看她在我面前摆少夫人的谱?再说了,男人纳妾,几时由女人说了算了?我并不打算和她抢妻子的身份,我只想安心做个妾,保住姜氏一门不垮,度过眼下的危机,等弟弟长大由他支撑门户就没我的事了。”
“但这还是很辛苦,京城权贵圈子里面是什么光景不是我们能想像的。”
“不论什么光景都逃不过一个钱字,这天下论有钱,比得过盐商吗?如果明年能拿到下一个五年期的盐票,姜氏一门就能度过危机了,现在这几个月尤为重要,倘若非要受点委屈才能成功的话,那就受些委屈吧。但我做妾也要挑好的公子哥儿,顾昀是最好的,他这样年纪的公子哥儿,纵使没结婚,屋里妾室通房美人总会有几个,可他一个都没有,人们议论最多的都是他和白蔻,给顾昀做妾,其实我并不委屈,他一天不结婚,我就是内宅唯一的女人。”
“小姐说的是,盐商家的公子哥儿们,十三四岁就尝了荤,等过几年结婚时,膝下庶子女都会打酱油了,相比起来,顾昀真的是典范一样的男人。”
“其实这样不好,庶长嫡幼,危机重重,尤其事关继承权这种大事,嫡长子还是要年纪最长才好,可惜我做了顾昀的妾,这辈子再也生不出自己的嫡长子了。”
“小姐……”丫头带着哭音,抿了抿嘴,“小姐,做妾还是太委屈您了,不如我们想想别的办法吧?一定还有更好的办法!”
“没有了,家里出了内鬼,生意机密外流,我们没有时间慢慢想别的办法,只有用我的身子去换一个未来,眼下我只想有个机会能看顾昀一眼,看看他到底长个什么模样。南烟,你不用再说了,我休息一下,你去准备我们逛街采办的事吧。”
“是,小姐。”
丫头南烟屈膝一礼,悄然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