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耐了,侍候世子,哪还把我们放在眼里。”关秀梅吸着凉气,气哼哼地。
“看今天这情况,这二夫人虽是世子的婶婶也要让着这个侄子,我们今天吃个亏长个记性,下次再不犯了。”杨金英既是安慰妹妹,也是说给自己听。
“我们跟白蔻相处几年,居然都不知道她还有私房菜,那个小贱人,当初我就说她心事重,整天不哼不哈,要好好打磨她,看看她给我们惹的罪!”邓金香磨着后槽牙,使劲忍着身上的疼痛。
“白蔻家以前肯定是干厨子开酒楼的,要不然她哪来的私房菜谱,那几年我们一直在一起,一桌吃一屋睡,她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别的东西。”
“肯定的,夫人还说她识文断字呢,也必是以前在家学的,全瞒着我们严严的,要是早早知道,抢了她的菜谱,我们也能靠私房菜过上好日子。”
“行了,说那么多有什么用,还是想想等养好伤怎样偷她的菜谱吧。二夫人说东厨房的那个曾珠会帮我们,我们得跟她搞好关系。”
“还有整个东厨房的人都不能得罪,尤其白蔻那三个新交的好姐妹,她们肯定从白蔻那里学到了别人没有的私房技艺。”
杨氏姐妹一声不吭,光听关秀梅和邓金香两人说个没完。
“要我说哪一天堵了白蔻揍她一顿逼她交出菜谱来就完了,省得现在这样动脑筋偷学,太憋屈了。”杨金英趴累了,小心翼翼地支起胳臂换个姿势,又不免牵到伤处,疼得她龇牙咧嘴,心里充满戾气。
“你有病啊,忘了白蔻打人有多凶啊?”邓金香偏头瞪了一眼。
“你以为这里还是学坊?这里是国公府,白蔻地位现在比我们高,敢打她一顿,信不信世子把我们四人都剁了,夫人还不会求情!”关秀梅也是骂,气杨金英一点脑子都没有。
“我听下人说,白蔻现在是内宅的二号人物,在她头上的是侍候国公爷和夫人的老妈妈,我们在她面前要谨记身份和规矩,不能摆师姐妹的架子。”杨翠英扛不住疼,抽泣地说道。
“我们不准摆架子,她却是摆得欢,看她先前站在廊下说话的得意劲儿,要好好想想以后怎样跟她相处,要是让她拿到错处还不得死死地报复回来。”
关秀梅作为传艺师姐,欺负白蔻最狠,自然也是最怕她报复的,她跟学坊的管事们混得熟,不止一次被大人们叫去惩罚犯错的学徒,她对以下犯上的代价最是深有体会。
“那我们、那我们就跟她好好相处,低声下气一些,哄她一些日子,怎么样?等三小姐订了亲,我们就要跟着陪嫁了,就不用再看到白蔻那张脸了。”杨翠英年纪最小,明年才及笄,这五板子打碎了她被买入国公府的喜悦和骄傲,害怕得跟抖糠似的。
另三人一起安静下来,陪嫁的诱惑激烈地刺激着她们的心脏,只要作为贴身丫头陪嫁出去,不但小姐会重用自己,而且这辈子都不会再看到白蔻那张脸上了!
陪嫁的诱惑很大,所以贴身丫头的名额有限,一个小姐身边只能跟一个贴身厨娘,三个年长的女孩子马上动起脑筋,互相看谁都是妨碍自己的绊脚石,瞬间就都没有了聊天的心情。
在这难耐的沉寂中,杨翠英率先扛不住伤痛带来的疲惫,趴着就此睡去,关秀梅三人各自动了一番脑筋,陆续地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