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年青的女人也跟着哭,然后是懵懂的孩子。
言曦崩直身站着,听到旁人在扼腕叹息说:
这郭威真的就这么走了。
造孽啊,白发人送黑发人。
叹,这郭子的孩子才两岁啊,他怎么就这么走了……
言曦呆滞的视线从痛哭的大人身上,转到被一个大男孩抱着的小孩身上。
小孩才两岁,睁着圆遛的眼睛在好奇的打量这些大人,然后他不知是饿了还是被大人们吓得,也哇的一声哭起来。
恰好这时郭威母亲哭晕过去,大家乱成一团。
这一刻,言曦一点不觉戟羽寒之前的仔细反复检查是多于,相反,不管他们做什么都不够,不够弥补这个家庭所失去的。
郭威父亲也是心身疲倦,他无力一人搀扶,把老婆交给邻里乡亲照顾,对戟羽寒歉意的讲:“真是对不起,招呼不周,我这里实在是……”
戟羽寒看他摇晃的样连忙扶住他。“郭老您不用向我道歉,是我要向您道歉。对不起,我没能照顾好您儿子。”
对他真挚赤诚的话,又见他身边的拐杖,郭老抹着眼泪点头。“戟长官,我不怪你,谁也不怪,我就想问,我儿子……我儿子他是个好兵吗?”
戟羽寒郑重而朗声讲:“您儿子不仅是个好兵,还是位英雄!”
“那就好,那就好……”
郭老望着他儿子的棺,迟眉钝眼,两鬃的白发在城市冰冷灯光下更显沧桑。
戟羽寒有心安慰,却什么没说。这个时候任何安慰都没有用,他们失去了一个儿子,唯一的儿子。
言曦站在戟羽寒身后,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们,再一次觉得自己是这么的无力。不管是哥哥还是妈妈,以及死去的郭威军医。她无力阻止战争,就如同她无法让这些哭泣的人不再伤心。
等殡葬队的人将郭威转到家中正厅后,过来接路的人纷纷表示关心后便都回去了,给死者家属们留点私人时间,明天再来参加追悼会。
戟羽寒等人都离开后,走到棺前站了会儿,就扔了拐杖动手拆航空包装。
言曦上去帮忙。
此时家属们伤心过度,都在客厅呆着,正厅只有他们两个。
戟羽寒在言曦的帮助下,很快拆除掉航空包装,露出黑色厚重的灵柩。
言曦看到灵柩有些害怕,往后退了小步。
戟羽寒讲:“你去叫郭老过来。”
言曦抬头看他侧脸,略犹豫下就去叫郭威父亲。
她心里猜测戟羽寒想干什么,但还是把郭威父亲喊来了正厅。
言曦看摸着灵柩的边沿,眼神幽长深邃的戟羽寒,想他应该是在回忆与这位战友的同共时光吧。
戟羽寒听到他们的脚步声,没有看他们。“郭老,您要……开棺看看吗?”
郭老精神状态很差,眼睛浑浊疲累的望着棺许久都没说话。
言曦的猜测被证实,心里微震。这郭威可是尸体不完整,这让他至亲看,合适吗?
郭老沉默后非常确定的讲:“看吧,我想再看他一眼。”
戟羽寒放在棺盖上的手滑到一侧,将没有盖棺的棺盖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