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非噷似想到了什么,一个隐身,消失在了原地。
“哥!”
“鬼车!”神皇抓住鬼车,拍了拍她的肩,“别去。”
鬼车转身望着神皇,很认真,很固执,“父皇,我有预感,千落会回来……。”
“她死了。”神皇的话,没给鬼车的想象留丝毫余地。
“没有,父皇,千落没死,她那么喜欢兄长,她舍不得兄长……。”鬼车难过的跟个孩子似的,她根本不知如何接受轩辕千落已死的事实,总觉得这是假的!
神皇不说话,上官清音上前拉过鬼车的手,抬手拿着锦帕为她擦拭眼泪,他的鬼车那么坚强,却因一个轩辕千落哭成了这般,他是不是得庆幸此次死的是千落,而非拂晓?
唉……
“鬼车,这宿命连尊主都无法更改,何况千落自己?”
若是能改掉,尊主怎可能看着自己的女儿活生生的死在他面前,还要装着视而不见?
知道的人在哭,不知道的人在装瞎,但他们并不比谁好受。
…………
相臣带走了邢相柳,更一同带走了轩辕千落的尸体,轩辕千落的尸体若是在非噷身旁,陪着他入了时间的冰棺,倒没什么,可若离了非噷,便是一个极大的安全隐患。
连旱魃都担心轩辕千落的尸体会发生尸变,继而兴起灾难,引起六界万灵的众怒。
可相臣却是见到邢相柳的那一刻,把什么都给忘了。
他带着邢相柳去了人界的一个别院里,那里的布置与当初邢相柳家的布置是一模一样的,他想了好久,好久,相柳出现在这房间里的模样,今日终于得偿所愿。
相臣将邢相柳放了出来,看着她透明的身子,他想要去触碰,但五指无从她的身子里穿过,根本无法触摸。
“相柳,你还是回来了,你还是舍不得我,对吗?”
相臣悻悻的收回手,满目失望,可还是对邢相柳的回来心存希冀。
他问她,但邢相柳并未回答,她只是这样看着,看的相臣心都如同泡在了冰水里,“相柳,你为何不回答我?”
“是不是我说不爱你了,你会立即将我推回妖界,继续用长公主的尸体威胁公子为你办那些无耻的事?”
邢相柳一针见血,字字诛心,她将人性看尽,问出的话也不见余地。
相臣却是摇头,他满目爱意,“相柳,我再也不会推开你,你不满我威胁公子也罢,可你不会成为任何筹码,我会好好对你,待天色一亮,我便为你炼制神身。”
“我说的话,你会迁就吗?”
邢相柳说迁就,她摆明是在利用相臣对她的感情,而相臣却是被这冲昏头脑,点头。
“当然可以,五万年前,我没对你好,后来你离开我一切都没来得及,如今你说什么都可以。”
而这句话说完,相臣眸底便划过明了,看着盯着自己不说话的相柳,他倏然一叹。
“你是要我将轩辕千落的尸体还给公子?”
“我看到了,我看到公子今日穿的是喜服,今日是他与长公主成亲的日子,对吗?”
邢相柳其实很羡慕长公主,当初她迂腐的认为公子是长公主的长辈,不能如此,可如今看来,没什么不能。
长公主她遇到了最好的,别说为其付出,得到更是应该。
否则,惘然一生,何必呢?
相臣抬手一拂袖,轩辕千落的尸体便出现在一旁的软塌上,她穿着火红色的嫁衣,嫁衣上金线锦绣着公子二字。
她的头发好长,好长,很安静的躺着,还睁着眼,瞳孔是橙色,好美,可想而知她生前鲜活时的那份祸国妩媚,只可惜……没了生的气息,一片死寂,
邢相柳神色凄然,她上前,试图去触碰轩辕千落,可碰不到……
心一点一点的揪紧,长公主,你为何要死?你叫公子如何舍得?你怎么能死?战神他知道了吗?
“放了她,将她还给公子,好吗?”
邢相柳转身,说完掉了眼泪,可眼泪在落地的那一瞬间,消失不见。
相臣说……
“相柳,你走时,我难过的无法呼吸,一个人躺在山涧里,苟延残喘着,挣扎着,痛苦着,我想让公子也尝尝连心爱女子尸体都没有的痛苦。”
邢相柳不说话了,她本来很想说,你拿什么跟公子比?
而她也没那么福分能被比做到长公主这个份上,因为长公主有的,她从来没有过。
相臣,我回来了,是为师阴而回来的!再不是你!因为再不爱你!
这一次的回来,彻底的改头换面,邢相柳再不是相臣的相柳,邢相柳只是上神大人的柳儿……
时过子时,本来此刻非噷该与轩辕千落永恒厮守的,可半路杀出一个不要命的相臣。
他与邢相柳都没发现,轩辕千落的尸体发生了变化,一丝又一丝的波动在她的散瞳中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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