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睿从沒想过自己会是这样的死法。
额头上流下來的温热液体很快入了眼。这让他的世界一片血红。
他很想笑一笑。唇角却连牵起的力气也失了。
这一刻。他脑海里闪过了很多人和事。
但出现最多的竟然是停留在迦城的日子。哪怕那段时间短的在他活过的这二十多年來都能忽略不计了。
说到底。还是在意那个人啊。
他还记得纪青岚教导他时。曾说过的一句话。
一个男人。尤其是想成功的男人。应该有颗足够冷血的心。那些情爱什么的玩玩就算了。
当时他怎么想着來的。
这还用你说。是个人都知道。
是的。那时他表面恭敬地听着。心里却是各种鄙视吐槽中。
哪知道那样的弱智真的有。而他还是其中一员。
说起跟绚野的相识來。他现在还觉得很有种命中注定的样子。
他还记得。进了那间高级会所后。见到各色只要你能想到就能看到的美人时也不曾动过的心骤然失速的感觉。
在那之前。他从未想过一见钟情这么狗血的事情会发生在他身上。
要知道他那老子本身就是个家里红旗屹立。外面彩旗飘飘的男人。对于他们这两个孩子在某些方面自是不会多加管教。
十四岁就开始游戏于某些场所。这些年來。他见过的美人不说成连但也差不了多少。
那时纪青岚见他实在闹得不像话。还曾数落过几句。
但毕竟有他家老子在。心里在怎么不满纪青岚的话也不能说太重了。
何况。那时纪云那小子也是不老实地厉害。
所以在他搬离了纪宅外加刻意地疏远后。跟纪青岚见面的机会那是少之又少。
其实那时。对那些所谓猎艳的风流事他早沒了多少兴趣。
但也沒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起码夜晚有人陪着会变得温暖很多。
对那些人眼底的各种**不是不清楚。甚至邓睿这个名字下代表的某些不可言说的东西的魅力他更是了解地比任何人都深刻。
也因此。他交往的女伴从未有超过一周的。
一是不想给了人希望进而去纠缠他。二是良心作祟。
是的。良心。
他们这种人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玩意。他们活着。有心跳。自然也有良心。
有句话他深以为然。坏人随手一抓就一把。但是沒做过一件好事的坏人这个世界上你也不见得能找出一个來。
一周的时间。他是玩了人家的身子。但是事后的补偿绝对够那人歇上无数个星期。
甚至。在对方漫长的一生中。这七天可能都不会留下什么回忆。
而且。他从不玩雏。
那时他真心觉得把女人跟衣服划上等号的人忒强大了。
钱“货”两清。不过一场特殊的不能明言的交易罢了。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他二十七岁。
那一年。他碰了一个男孩。
现在想想。他还会乐自己的天真。
那时。他还会为醉酒的强迫而在第二天失了颜色。
明明知道男人跟男人即使发生关系也沒什么。却在看到床上堪称惨烈的景象时。呼吸乱了节奏。
然后。他居然跟那个男孩交往了。
是的。交往。不是玩玩。
他不知道是不是醒來时。对方那苍白好似沒有呼吸的脸还是那句“沒什么。我本來就是出來卖的。这次走错房我自己也有错”让他骤然起了愧疚感。
明明从沒想过跟男人一起过活的他。下了一个令他都感到吃惊的决定。
他决定跟这个人交往。
把男孩从高级会所里带了出來。然后领着对方去了自个的家里。
不是家族的房子。而是他自己的一处公寓。不大却处处都由他亲手布置的地方。
然后渐渐过起了每天都准时回家吃饭的生活。
甚至后來。对当时陷害男孩走错屋子的那人竟起了感激心。
虽然在带男孩离开那个地方时。给会所老板帮那人打了声“招呼”。让其以后的日子绝对“精彩”。而他如今也丝毫沒有要取消那时给的“关照”的意思。
毕竟。那人虽然阴错阳差地成全了他跟男孩。但其心思却跟好一点也搭不上边。
他想。至少那些有着特殊癖好的人能够让那人清醒清醒。
对身边的男孩。他越发的好。
他想这么一辈子过下去。也未尝不可。
爱情是个什么玩意他不清楚。而身边那些所谓真诚的爱。他更觉得像是脑子犯傻。
不说他家那在妻子精神出了问題后一直悬空夫人位置的老头子。就是教导他的纪青岚。不也是在纪云他老妈死了后才开始各种悔悟的吗。
若是真的喜欢。他就不信一个吃穿不愁的人会因为忧郁症被送进医院。只为了有人能全天看护。
他也不信。人死了一向活得好好的人会忽然产生爱情那东西。
与其期待这么不靠谱的感情。他宁可相信人和人的关系是时间堆积起來的。
跟着对方共同生活。然后养成了习惯。在一起也就成了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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