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谢谢妈。”
夏启岩在一旁一直没作声,眼看着女婿把两个女人都安抚好了,他才开了口。
“雅兰,我看宇轩也很累了,要不你和亲家先在这儿陪着小雅,我陪宇轩到底下餐厅去吃点儿东西。”
桑雅兰原本一门心思都在女儿的身上,这会儿听到丈夫这么说,才发觉女婿的下巴全是胡茬,眼皮底下也是一片青色的阴影。
她忙说:“那你们快去吧,这儿还有我和亲家呢。宇轩啊,我看你还是找个房间睡一会儿吧,这样强撑下去怎么行?快去吧,有我和你妈妈在,小雅要是有什么情况我们就给你打电话。”
靳宇轩没推辞这一片好意,从善如流地和夏启岩下了楼。
走到走廊的另一头,离加护病房老远了,夏启岩才问:“宇轩,你老实跟我说,小雅的病情到底怎么样?是不是不太乐观?”
明白人面前是不能说谎的,靳宇轩也没打算瞒着岳父。
等他一五一十地说明夏清雅的病情后,夏启岩却陷入了沉思:“好端端的,小雅怎么会被这些东西缠上了呢?如果是饮食中摄入导致的,那也不可能至今为止都没发现其他的病例啊!”
老爷子无心的一句话,却让靳宇轩如同醍醐灌顶。
没错,夏清雅除了在家里吃饭以外,最近也经常在外头解决温饱问题。
如果真是病从口入,那这个病绝对不可能只有她一个人患上了,最起码陆续也会有其他的病例才对。
同样是在家里吃饭,为什么他就没事儿呢??
靳宇轩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他的脑子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正在形成,但他又立刻否定了。
什么阴谋论用在夏清雅的身上,似乎过了,毕竟夏清雅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唯一看夏清雅不顺眼的就是夏清。
可是前些天刚从周秀山的口中问出了他们所犯下的罪行,所有发生过的全都供认不讳了。
总不能临了了,又对夏清雅来这么一出吧??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夏清那个疯女人还有什么事儿做不出来??
找到了大方向,靳宇轩的想法就越发的清晰了,看来他是该去找周秀山谈一谈了。
“爸,我想起有点事儿要办,先出去一趟,医院这边儿要是有什么事儿,你们就给我电话。”
夏启岩了然地拍拍他的肩膀:“忙你的去吧!”
靳宇轩一刻都没耽搁,直奔拘留所去了,凭借自个儿的大名儿,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去了。
见到了周秀山,靳宇轩也没拐弯抹角,直奔主题去了:“夏清还对小雅做了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没交代?”
周秀山的目光闪了闪,垂下眼眸:“没了,我知道的事儿全都说出来了,我相信夏清也没什么瞒着我的。”
“有些事儿,主动招供总比调查出来的结果要来得积极,至少那对你有好处,你就不想做个污点证人?戴罪立功可以减刑,这个不需要我提醒你了吧?”
靳宇轩也不急着逼问,只是慢悠悠地跟周秀山谈条件。
周秀山却一点儿都不在乎,他无所谓地笑道:“减不减刑又如何?我反正也是孤家寡人一个,在里头还挺好的,管吃管住,一人吃饱全家不愁。”
很好,油盐不进是吧?就不信没有一点能戳中你的小心脏。
靳少爷翘起长腿,靠在椅子上,笑看着周秀山:“你是无所谓,那夏清呢?你对她足够了解,你应该知道,这样的条件下她是待不住的。监狱这种地方嘛,你多少也该知道一些,狱警再负责,也总有监控不到的地方。每个监狱总有那么些称王称霸的人,要是哪天起了冲突,在监狱里意外死亡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这分明就是赤果果的威胁,偏生靳宇轩说出来就是那么的风轻云淡,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似的。
“你如果真为了夏清好,最好不要有所隐瞒,尤其是事关小雅的。谁动了我太太,我绝对会让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应该知道,我有的是办法可以把她折磨得不成人形,就算她扛不住了一心想求死,那也要看我同不同意。”
靳宇轩从踏入审讯室的那一刻起,就让人关掉了监控摄像和录音设备。
这会儿就算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都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关键在于,周秀山是不是听得进去。
周秀山又何尝不明白,靳宇轩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在开玩笑??
他和夏清的性命就掌握在这个男人的手里,他自己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只是想起夏清,还是不舍的,舍不得让她的余生都在监狱里度过,舍不得她孤独终老,更舍不得她在这样的年纪就英年早逝。
周秀山挣扎了半晌,抬起头时,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吴予凡。”
他只说了一个名字,靳宇轩的双眸倏地就缩紧了,果然那家伙很可疑,自己这是引狼入室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