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雪在门外缓缓的关掉了藏在大衣口袋里的录音笔。
她始终听不到左寒城的声音,只在门外听见那些人似乎是在谈论什么,再仔细去听的时候,却听见同在里面又有声音传来。
“左先生,我们的世界,顾小姐根本无法生存……以黑制黑固然是个必要的手段,可顾小姐夹在其中,一来她实在是太无辜,二来,现在这种非常时期,恐怕我们也没办法能完完整整的保护她的周全。”
话说到这里,病床边正说话的男人忽然看了一眼病房门口的方向,与另一个一同走进来的人对了一下视线,走过去打开门,却见外面并没有什么人的踪影。
……
安好的病房里正在清洁消毒。
但也不知道护士今天是抽的什么风,是消毒通风之后就去忙别的事情了?连病房的门都没来关。
安好也不知道要通风多久才可以,不过眼见这么久了护士还没过来关门,今天的天气又么冷,窗和门都开着,病房里已经冷的快成冰窖了。
她只得起身自己去关门,结果手刚一碰到门上,便骤然看见容雪走了过来,并在安好注视向她的一瞬间,就这么直接走进了她的病房里。
安好的神色微微一顿,转眼看向她:“容小姐该不会是又拿了什么文件来逼我签字?有些套路玩一次就够了,再来一次的话,你不腻味我都腻味了。”
容雪没说话,只用眼神示意她把门关上。
安好犹豫的看了她一眼,见容雪从衣袋里拿出了个录音笔来,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她。
观察了一会儿后,安好顺手将病房的门关了上,同时眼神淡漠的看着容雪:“其实我这里并不欢迎你,不过很多时候我真的很好奇你还能使出什么手段来,我也想见识一下一个女人究竟会因为一个男人而将自己变到多么可憎的程度才罢休。”
“是我可憎还是你更可憎,自己听听。”容雪面色平静的按下录音笔上的播放键。
左寒城病房里那些不算太清楚,但是一些重点的内容却没有错过的对话一字不落的从录音笔中传了出来。
安好听着,却始终没什么表情.
直到播放完毕,容雪将录音笔放回口袋里,如泓月般清亮美丽的双眸就这样看着安好平静到近乎异常的双眼。
“顾安好,自始至终寒城却始终在想尽办法的去救你,然而你带给他的是什么?寒城始终都在试图将你从深渊里拉出来,而你却拼命的不停将他向下拽。”
容雪的双眼就这样瞪着她:“你满意了么?顾安好?寒城行事向来严谨,他更也从来都不会给别人抓住他把柄的机会,但是他为了你,哪怕是得罪军区资格最老的齐老将军,哪怕是军政商三界同时施压,也要用最不该用的手段把你救出来,在那之前或之后,你都做了什么?”
“你已经在无休无止的拖累他了,你难道还不肯放手?”
面对着容雪一再的逼问,安好没说话,只安静的看着她,声音清浅:“就算我放手,你又能帮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