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城从房间里出来,就见容与站在外面,她匆忙走过去,正欲开口,就听容与道:“我都听到了,你别慌,先让景尧派人去查,待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后再做打算。”
听着容与的话,叶倾城的心顿时安稳了下来,她点了点头道:“我去传信,你帮我照顾君非玉。”
说着,她用手指着容与道:“不准和他怼起来。”
“……”
容与唇角抖了几下,硬着头皮应道:“谨遵陛下之命!”
叶倾城听到他的保障才放心的离开这里,只留容与有些生无可恋的站在原地,看着那房门。
他是真的不想去面对君非玉啊!
……
西凉。
一座隐蔽的密室里,房间里点着昏黄的烛灯,石床上的人盘膝而坐,紧闭着双眸似是在调息。
吱呀一声,那紧闭的门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江逸亭睁开双眼望着来人,淡漠幽凉的声音透着几分随意:“岐王叔今日怎么得空来看我?”
他面前的男人穿着一袭藏青色的锦袍,腰间系着玉带,大概四十岁多岁年纪,眉宇间透着几分凌厉以及被岁月侵袭过的沧桑,一双幽深的眸子深不见底透着几分冷意。
此人正是江逸亭的皇叔,江景铭,封号岐王。
江景铭将手中的酒搁在桌上,然后一掀衣袍在桌前坐下,低沉的声音道:“难得你肯叫我一声岐王叔,过来陪我喝一杯?”
“恭敬不如从命。”
江逸亭挑了挑眉,走到桌前,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他将酒壶放下,端起其中一杯酒道:“岐王叔这么多年韬光养晦,还真是让侄儿佩服不已。”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被人夺了皇位,如此出其不意,出乎意料的便沦为阶下囚。
而谋权篡位之人,竟然是他多年都不曾见过的亲皇叔!
江景铭轻笑一声,他端起另外一杯酒,轻扫了对面的人一眼,有些阴冷的声音问:“想知道原因吗?”
江逸亭耸了耸肩:“洗耳恭听。”
对于这位皇叔,他所知甚少,只知道他是皇祖父膝下最小的儿子,被封为岐王,一直都在封地过着逍遥日子。
后来不知何故,突然入了道门,从此远离了红尘,多年来浪迹江湖,飘无定所。以至于江逸亭对这位皇叔没有多少印象。
江景铭饮尽一杯酒,将酒杯放下道:“当年你父皇和母后膝下只有一女,父皇担心江山社稷无人继承,临终之前留下遗嘱,让你父皇日后传位于我!
那时他欣然应许,说等我二十岁之时,就把皇位传给我。可是不曾想,我没有等到那一天,反而等来了一场杀戮。”
他紧握着酒杯,眼底闪过一抹冷锐的幽光,透着恨意。
江逸亭听到这,心底一惊,他眉心猛的一皱似是不敢置信一般问道:“你的意思是,父皇派人去杀你?”
江景铭轻哼一声,他又倒了一杯酒端在手中道:“他派了一群刺客,还放了一把火,那天正是我的妻子临产之日。
她没能逃出来,可怜我那刚出生的儿子也在那场变故中离散,下落不明。
那时我不知道是他,直到我伤愈后听说皇嫂生了一个儿子,还被册封为太子,我才知道,生在皇家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