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卿欢抬起头看着江逸亭,满含悲伤的声音问:“倾城她怎么样了?”
他不敢去想,倾城要怎样接受这样的现实?
他们才挣脱世俗的枷锁,决定迎接自己的幸福,可是上天就那么残忍的把墨幽浔给带走了。
只留他们孤儿寡母在这世上。
他不知道,上天为何要那么残忍?他们究竟做错了什么?
江逸亭揉了揉额头,叹了一声:“倾城伤心过度,还没有醒来,就怕醒来之后,她会承受不住,做出什么疯癫的事情。”
他亲眼看到,叶倾城当着众人的面,将风灵浅活剐了。而那罪有应得的女人也因为失血过多,活活的被痛死了。
失去挚爱之痛,他曾经尝过,而爱的越深,伤的越痛。叶倾城看似无心无肺,可是她对墨幽浔的感情,不比墨幽浔对她的少。
她若想走出来,没有那么容易,甚至还有可能做出极端的事情。
所以,他让崇衍派人守着她。
而今,君非玉在北冥,叶凌澈受了重伤,而煜王,因为墨幽浔的死也是极度的伤心。
眼下能主持大局且最有资格的,便只有墨幽浔亲封的摄政王,薄卿欢了。好在圣旨早已颁布,而薄卿欢也是墨氏皇族血脉,所以唯有他最合适。
“倾城就拜托你了,至于朝堂之事,我会处理!”
薄卿欢站了起来,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墨幽浔,然后别开目光又道:“寻个冰棺,将三哥的尸身安置了吧。”
现在天气转热,尸体不宜这般存放,只能放在冰棺中,然后在择日下葬。
江逸亭点了点头,又问:“你可有什么打算?国一日不可无君,必须想个法子才成。”
薄卿欢眼底闪着泪光,他想到不久前和墨幽浔一起议政的时候,不禁心酸泛着万般苦楚。
他抬了抬头,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轻颤的声音道:“要么煜王登基,要么辅佐玦儿即位,我来辅政!”
江逸亭看了他一眼,沉声道:“你为何不即位?以我对墨幽浔的了解,他既然让你摄政,自然是有禅位于你的意思。”
薄卿欢摇头:“不,我若登基,那三哥之前的宫变便无意义。我虽然是墨氏皇族中人,但并非煜王之子。
这江山是三哥的,他不在了,我便为他守着,一直守到玦儿能独当一面的时候,这是我和三哥约好的。”
虽然墨幽浔有意把江山交给他,让他君临天下,但他宁愿为臣也不为君。不是因为这江山太重,而是他不想。
所以,他会尽力辅佐玦儿,让他成为像他父亲一样的人。
江逸亭拍了拍他的肩叹道:“我已传信让君非玉回来,这段时间就有劳你费心了。至于倾城,就交给我吧。”
“好。”
薄卿欢应了一声,他看着身边的人,沉沉的声音道:“诸位,我们走吧!”
殿中的人纷纷站了起来,目光深深的望着床榻上那人,那是他们的主子,是他们的朋友。
就算他走了,他们也要守着他留下的江山,守着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他们敛去脸上的悲伤,收回视线,随着薄卿欢一同转身走了出去,带着墨幽浔生前的愿望,去开创一个新的大兴。
他们不会让墨幽浔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