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卿欢抖了抖唇,没有理会苏景尧,他站在花厅门前望着远处浓烈的夜色,手中还握着萧盈袖写给他的那封信。
他想不明白,明明已经找到了倾城之泪,为何他们两人还是不欢而散了?他和阿袖之间,最起码还有机会,可他们呢?
他们的机会又在哪?
……
国师府。
君非玉独坐在窗前,望着空中一轮弯月,他面前的桌上摆着酒壶和酒杯以及几碟下酒的饭菜。
突然那紧闭的门被人推开,伴随着凌厉的掌风袭来。
君非玉不动如山,握着酒杯坐在那里,一副闲适淡然和从容不迫。
那掌风在半路落下,就听阴沉的声音透着几分恨意,问道:“你不怕死吗?”
君非玉眉心微挑,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挽袖拿起酒壶另外倒了一杯酒道:“本座算过,今日并非是我亡命之日,所以不怕。”
墨幽浔轻嗤一声,他向来最讨厌的就是君非玉的这幅嘴脸,好似知晓天下事,能洞察一切,无端的让人不爽。
“我早就知道今日有贵客登门,所以备好了酒菜相候,还望王爷赏脸。”君非玉做了个请,邀墨幽浔坐下。
墨幽浔睨了他一眼,随即一掀衣袍在对面坐下,顺手端起君非玉方才倒的酒一饮而尽。
他放下酒杯,神色突然黯然了许多,语气却是十分认真:“君非玉,你真的很让人讨厌。”
君非玉抿了抿唇,又为他倒了一杯酒,清雅的声音透着几分漫不经心:“这句话应该我送给你才是。”
他抬起头看着墨幽浔,直言不讳:“从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就不喜欢你,无端的厌恶。可偏偏你是我需要辅佐守护的人,真是天大的笑话。”
君非玉讥笑一声,举杯一饮而尽。
墨幽浔轻笑一声,他又端起桌上的酒杯,问道:“那现在呢?我还记得当初我娶小十六的时候,你来府上劝我杀了她,还说我会万劫不复。
当时我不屑一顾,如今想想还真被你这个神棍给说对了,我的确是万劫不复了,你呢?”
君非玉想到过去的事情,神情微微一怔,他清寂的眼底泛起一抹波澜,自嘲的一笑:“我?我何尝不是万劫不复呢,可是这一切早已是命中注定的。
你可知我能成为大兴的国师,都是因为倾城,当初便是因为她,我才去太极山拜师学艺。
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找她,没有找到她之前,我以为我要守护的是大兴的江山,找到她之后,我才知道,我要守护的只有一个她而已。”
墨幽浔听着他一口一个倾城,心头又窝气一团火,他压下心中深深的嫉妒冷着脸道:“那就说来听听,为何是因为她?”
君非玉轻哼一声,语气倨傲:“我为何要告诉你?”
“你不说,我怎么放心把她交给你?”墨幽浔抬眸,那深深的目光直逼君非玉,语气中却透着无尽的心酸。
君非玉听着这话,顿时一惊,他有些诧异的看着墨幽浔问:“你说什么?”
墨幽浔笑着将杯子的酒灌下,入喉的苦涩辛辣充斥着他每一根神经,他放下杯子,一字一句透着沉重和艰难:“君非玉,你能给她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