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那日后,她晚上睡觉都睡得不安稳,生怕那些无赖会惦记着她翻墙进来。
叶如瑶正啜泣着,门外突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叶如瑶一惊,立刻从冰凉的枕下抓起了一支锋利的簪子,她屏住了呼吸,多多也探出了头来,好奇地四处张望着。
“叶三姑娘……”门外,传来一个姑子的声音。
“谁!”叶如瑶警惕道,抱紧了怀中的多多,生怕多多跑了。
“是我,寂修。”姑子压低了声音。
叶如瑶终于舒缓了一口气,擦了擦冰凉的眼泪,人仍是窝在棉被里,提高了嗓音,“什么事?”
“有人给你带东西来了。”
叶如瑶一听,立刻就来了精神,也不怕冷了,三两下爬下了床,匆匆披上外袍就前去开门了。门一打开,冷风便从外面灌了进来,叶如瑶连忙将寂修拉了进来,关好门后急切问道:“他们给我送什么来了!人呢?他们人呢?”
“姑娘,他们人已经走了,送了好多东西来呢,吃的喝的用的都有,可是让施嬷嬷给拦住了,只剩下这些了。”寂修话一落音,手中的包裹便被叶如瑶一把抢了过去。
叶如瑶急忙放到桌上打了开来,可是却发现只是一些瓶瓶罐罐,什么脂粉盒、头油膏,叶如瑶有种想哭的冲动,这些东西都是点珠阁新出的珍品,一小瓶就可能要几十两银子,可是她现在要这些有什么用!除掉这些面霜外,包裹里还有一团用锦布包着的东西,包得十分厚重,里三层外三层的,沉甸甸的,摸起来还有些软。叶如瑶连忙拆开,待拆开最里面的油纸时,竟意外发现里面是一只烧鸡!叶如瑶看得直流泪,她都有多久没吃肉了呀,感觉像是几辈子都没沾过荦了!
这只烧鸡都冷得油腻腻的了,可叶如瑶这会儿哪里还会在意冷不冷,二话不说抓起烧鸡就啃了起来。
“这个……”寂修一惊,真没想到他们居然带了肉上来。不过,她既然收了人家的钱财,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只将王英的话给转达了。
叶如瑶边哭边吃,咬了一大块凉透的鸡肉,就着温热的眼泪吞咽了下去,哽咽道:“什么都不必带!你就让他给我娘传话,告诉她她若是不来接我,我就要死在这里了!施嬷嬷关着我不让我出去,和全庵堂里的人一起虐待我!我就要饿死冻死了!你让他们赶紧让我娘派人来接我!我要回去!以后她说什么我都听!我就要死了!”叶如瑶哭得厉害,大口大口地啃着鸡肉,生怕吃慢些就没有了。
多多在她脚边一直叫唤着,馋得口水直流。
寂修正欲开口说话,门突然被人从外面“呯”的一声推了开来,二人一惊,竟见门外站着板着脸、气得胸口微微起伏的施嬷嬷!
叶如瑶惊得手中的烧鸡都掉了下来,烧鸡一掉落在地,立马就沾满了灰,多多立刻扑了上去,双爪按住大口大口啃了起来。它也好久没吃过肉了,以前它在国公府的时候,挑食挑得紧,来到这边却是饿坏了,什么都吃,有时还会去馊水桶里找吃的,如今得了这么一只烧鸡,哪里还会放过。
叶如瑶的消息传回国公府后,已是三日后,叶老夫人气得将手上的佛珠都捏断了,“就让她继续呆着!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就什么时候回来!”
“母亲,您消消气。”季氏连忙抚着她的背,“可别气坏了身子。”
“母亲,”柳若是急道,“如今这天儿都入冬了,也不知山上得有多冷……”
“你住口!”叶老夫人斥道,“娇惯成这样,还不是你和老七纵的!你也是!居然敢让人带一整只鸡上佛门净地!”
这阵子七房出了不少事,柳若是被她这么一训,心中突然就来了火气,差点就顶了嘴了,所幸及时冷静了下来。柳若是低垂下头来,掩住眸色,恭敬道:“母亲教训得是,儿媳知错了。”
柳若是退出去后,嘴角嘲讽一笑,现在一个个,真以为他们七房就此没落了吗?别忘了,就算他们七房真的没落了,还有她柳若是。她柳若是,是堂堂镇国公府出来的嫡女!她大哥是大元朝第一武官,镇国将军,她二姐是四妃中最得宠的柳淑妃,三姐还是逍遥侯夫人!这叶国公府要这般欺辱她女儿,得问问镇国公府答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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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忽然冷了许多,叶如蒙也不爱出门了,她只想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她才刚搬来,整个叶府对她来说都极为新鲜,就算几个月不出门也不嫌闷得慌。
降温这几日,紫衣她们烧了地龙,整个屋子和走廊都是暖烘烘的,叶如蒙觉得浪费,只让她们烧了一间书房,平日从母亲那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她便呆在书房里写写字,看看书。
这日早上,阳光暖洋洋的,叶如蒙躺在摇椅上晒着太阳,小腹上放置着一个铜胎景泰蓝彩绘四君子暖手炉,里面放的是西山窑出的银骨炭,只一小块,便可以温暖一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