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男女之情开窍了许多,直觉简直是准到让他觉得毛骨悚然。
“可是,那与鞑靼和亲之事?”青时复问。
“金仪只能是太子妃。鞑靼那边,我自有法子。”祝融道。
前世金仪嫁过去后,那鞑靼王子不到一月就被人刺杀身亡,金仪忍辱嫁给了其长兄,后来其兄即位成为了可汗,金仪也生下了一子,只是不出三年,这可汗又暴毙而亡,金仪向小元上书求归,可小元国君却敕令从胡俗,令其嫁可汗长子为妻,金仪不堪再受辱,不出三日便“失足”落入了月牙湖,从此香消玉殒。
他舅舅,小元国国君年轻时也曾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只是如今沉迷于女色,已日渐昏庸。前世小元太子被废黜,二皇子登基为帝,当时若不是顾忌太子的胞妹在大元为后,只怕二皇子就要赶尽杀绝了。既然鞑靼王子这么想和亲,那就让他娶二皇子的胞妹,三公主吧。
初七这日,叶如蒙一整天都呆在家中,叶长风在国子监就职,上五休二,今日带了林氏去八宝斋陆清徐那做客去了。
叶长风等人一走,叶如蒙就收到了金仪公主派谒者送来的请帖,她答应了。金仪公主的谒者在叶府大门一进一出,都落到了不少人的眼里,想来这叶四姑娘,还真的与金仪公主有交情啊。
叶如蒙在家中练字时,看到了昨夜涂的鸦,她忽而心血来潮,翻出了上次那块月白色的棉布来,犹豫了许久,在棉布上将这涂鸦绘了上去,拿来了针线篮,挑了湛蓝色的线,在上面一针一线地绣了起来,唇角含笑。不过一小柱香的时间,就将浑圆的滚滚给绣了出来,一气呵成,活灵活现的,叶如蒙想了想,又挑了一个极浅的蓝线,在爪子旁绣了一个“容”字,这极淡的“容”字几乎隐在了月白色的棉布当中,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叶如蒙绣好后,心跳有些快,又有些羞,只将这棉布按在了胸前,可心中却是欢喜的。她喜欢他,这是不同于对宋大哥的喜欢。
她对宋怀远的喜欢,犹如昙花一现,是淡淡的喜欢,可是对他的喜欢,却是极其浓烈的,她满脑子,满心间,都是他的身影,他的声音。或许,如果她与宋怀远有缘,也会这般喜欢他吧,可是,宋怀远已经迟了,她的心已经让他先占据了。
下午的时候,宝儿过来了一趟,叶如蒙连忙问起颜多多的事。
宝儿道:“我哥哥今日已经被放出来了,是容王爷放的呢。”
“容王爷?”叶如蒙吃了一惊。
“我娘都说没想到,容王爷会出手帮我们。”颜宝儿感慨道,“蒙蒙你都不知道,容王爷有多利害呢,他一查就查出来,那个吴尚留其实是个人渣渣,他自家屋里都囚禁了好几个小女孩,以前还弄死过一个良家姑娘,听说才十一岁,现在那小姑娘的家人都找上门来了,容王爷秉公处理,判那吴尚留流放三千里!那尚书大人都不敢吭声。”
“哦。”叶如蒙淡淡应了,有关于容王爷的事,她是不敢多说的,也不想知道得太多,想了想,又道,“那你五哥会打他,应该也是那吴公子做了坏事吧?”
“嗯,”宝儿点头,“我五哥说看到他欺负人家姑娘,所以才出手教训他的。可是五哥又不肯说那吴尚留欺负谁了,就被我爹打了一顿鞭子。早上的时候,那户人家才找上门来,可是我不能说。”宝儿捂住了嘴巴,“蒙姐姐对不起,我答应过我五哥,这事不说出去的,五哥说要是传了出去,人家姑娘名声就不好了。”
“嗯嗯,那你千万别说。”叶如蒙想了想,点头道,“你五哥做得对,就是委屈他了。”
“是啊,”宝儿一脸心疼,“我去将军府看他的时候,他趴在床上,好可怜。他盖着被子,也不让我看,说一点都不疼,可是我觉得看起来好像好疼的样子,他一动手就出满头汗。我觉得我爹好可怕,打起人来居然用的鞭子。”宝儿脸都皱了。
“这个,”叶如蒙摸了摸头,“我听说你五哥从小到大经常挨打的。”
宝儿一听,未免觉得有些丢人,好像也是这样。
“不过你放心,颜将军不可能会打你的。”
宝儿拧了拧眉,犹豫了一下,趴到叶如蒙耳旁道:“我今天看见我娘打我爹了。”
“啊?”叶如蒙吃了一惊,颜夫人打颜将军?
宝儿小小声,“我也是不小心看到的,就那户人家来了之后,说我五哥救了他们家妹妹,他们家本来准备亲自上大理寺说情的,结果还没出门,我五哥就被放了回来了。后面我看完五哥去找我娘,看到我娘好凶,在屋里用手指使劲戳我爹,我爹低着个头,就像个孙子一样。”
“噗嗤!”叶如蒙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
宝儿也咬唇笑,“所以,我也觉得我爹不会打我,他好怕我娘的。”
叶如蒙笑定后,看着她,“宝儿,你还不回家呀?”
宝儿低头,有些难为情,“我……其实我这次过来就是想和你说,我初十就要回家了,到时你一定要来。”
“真的呀?”叶如蒙惊喜。
“这是我和我爹提的,我爹要是不打五哥了,我就回去了。”
“你爹答应了?”
宝儿点了点头。
“太好了宝儿,你早该回家了,到时我一定会去的!”叶如蒙这会儿开心得紧,答应得十分爽快,可是她若是知道容王爷也会去的话,估计就会好好思虑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