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皆大量涌入,加入了搜救大行动之中。
乌达王爷表情僵硬的大步行近,心疼的看着司徒姑娘,显然是指挥时候过度的耗损嗓子,使得喉咙都沙哑了,低沉着道:“司徒,你怎么来了?”
司徒姑娘脸色苍白,双目无神,面无表情道:“有线索吗?”
乌达王爷看了一眼在众多衙役和官兵努力之下,那原本的一大片齐腰草被早已消失,当真全部被挖地翻土,成为了一片立刻可以交付耕种使用的标准土地,脸上的肌肉拉了拉,似乎想苦笑一下,却都拉不动了,只是很别扭的扭曲了一下,状似痛苦呻吟一般:“还没有——或许,这是到目前最好的消息了。”
没有任何消息,至少,司徒先生还有个盼头。
司徒姑娘道:“这真是个好消息。”
她沉吟道:“王爷,您之所以确定这儿,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乌达王爷想了想,一咬牙,道:“跟我来。”
然后,司徒姑娘很快便看见了经过乌达王爷严令保护下来的那一滩业已凝固了,形成一大张薄饼似的血块。
司徒姑娘怔怔的,痴痴的,看着血块发呆。
乌达王爷沙哑道:“司徒,对不起……”
司徒姑娘仿若末闻,只是一动不动的,然后,眼泪扑簌簌的掉落。
乌达王爷心头撕裂般痛,道:“司徒……”
司徒姑娘忽然冷冰冰道:“我在这静一静,你忙去罢。”
乌达王爷眼神一黯,点点头,轻轻道:“嗯,你歇会,等会我让人送你回去。”
司徒姑娘冷漠道:“谢谢,不必了。”
乌达王爷隐隐作痛,他似乎感觉到了,他们之间,出现了一道裂痕……
如果说,数日前,由于怯薛军之机密将林古义方世安等人灭口事件,她只是对他的忽略使了小性子的话,那么,此次,却是真真实实的裂痕。
因为,那一次,是她自己的事,而现在,却是关乎她弟弟的性命!
无论如何,她弟弟的生死,绝对要比她个人的感情严重!
王爷懂。
他深知不可以再呆下去了,那样的话,不仅与事无补,甚至是,适得其反。
乌达王爷交代小翠小心看护司徒姑娘之后,转身走开了。
司徒姑娘缓缓的蹲下身,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血块,仿佛抚摸着那个貌似什么都不在乎,实则心里隐藏着无数伤心之事的少年。
小翠热泪盈眶。
她是司徒姑娘身边最贴身的人,姑娘对司徒先生的感情,她如何看不出来?
自打司徒先生进入了西风苑,姑娘才有了真正的欢乐,那种欢乐,绝对是超越姐弟亲情的,小翠便是未曾恋爱过,却也能够分辩和感觉出来。
“姑娘,”小翠于心不忍,安慰着司徒姑娘,“或许,这未必便是司徒先生的……”
司徒姑娘娇躯猛一颤,玉指一勾,抠起一小块血块,在小翠震惊与不解的目光之中,将血块送入口中,仔细咬嚼。
小翠忍不住吃惊道:“姑娘,您没事吧!”
司徒姑娘慢慢的站起,拿出手帕擦拭去嘴角的碎屑,小翠目瞪口呆的,敢情,姑娘已经把嘴里的血块给吞下去了?!
但是,小翠居然并没有感到不适的恶心,而是,满满的感动。
她隐隐知道,姑娘似乎想通过血液的味道和气息,分辨是非属于司徒先生的。
或许,这是一种大胆的尝试。
不过,那也应该是指新鲜的还没有凝固的血液,才可以从中收取它的信息吧?
而现在,那血块早已凝固,它的味道气息等信息,该是质变或是消散了罢?
她忍不住问道:“姑娘,怎么样?”
司徒姑娘微微摇了摇头,然后,轻轻道:“回去。”
小翠道:“嗯,好。要不要跟王爷说一声?”
司徒姑娘摇摇头,没有说话。
小翠暗叹一声,扶着司徒姑娘,向外面离去。
远处的乌达王爷望着那美好的体态逐渐远去,痴痴的,怅然若失......
司徒姑娘乃临时租车过来,因为她无法确定何时回去,也就没有耽误人家司机让他等候,此际人家自然早已走了。
不过,司徒姑娘乃临安城一朵奇花,她是乌达王爷追求的女人,更是一件公开的秘密。
所以,见到姑娘二人要离开,一名指挥军官立刻使士兵牵过两匹马,给她们代步。
司徒姑娘也没有客气,道了声谢,与小翠跨上马,一前一后奔驰而去。
跑在后头的小翠不无担心道:“姑娘,小心呀!”
前头的司徒姑娘没有作答,只是痴痴的望着前方的无尽黑暗,眼里露出深深的忧伤,轻轻的,仿佛梦呓般喃喃自语:“弟弟,你不要姐了吗,你不要我了吗,呜呜呜......”
到得后来,她失声的痛哭起来,任由那悲伤欲绝的无助的泪水,疯狂滚落,湿了,那一骑绝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