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
老爷子不是糊涂人,这些日子看下来,晓得杜老八能够依靠的不是薛彪,而是马寨主与霍五,不管如何,选择与那两位同进退才是明智之举。
徒三房里,江平、水进面色都不好看。
“邓健防备至此,到底什么意思?”江平皱眉问道。
他对霍家父子始终疏离,可也不太赞同此事。
霍五不仅是徒三的姐夫,还是马、杜两位寨主的把兄弟,要是因此事惹得两位寨主心生嫌隙,就不好了。
徒三的顾虑,只有自己晓得,连江平、水进面前也不好宣之于口,便道:“邓健确实是央求姐夫帮着练兵,他那边实没有能用之人,能信任的也只有姐夫同小宝。只是姐夫有了春秋,小宝又小,我也不放心……”说到这里,对水进道:“进子帮三哥个忙,随姐夫去曲阳搭把手。”
水进闻言,松了一口气,点头道:“好,我去,我也舍不得宝兄弟呢。”
等水进回去整理行李,江平迟疑道:“进子去曲阳,会不会大材小用?眼看就要打滁州了。”
二十几个乡勇,最勇武的就是水进;水进不在,说不得到时候就要倚重黑蟒山这些人。
“以后打仗的机会还会少了?眼下姐夫那边最重要。”徒三道。
布下那一条后路,以后自己再遇到事情,也有了安心投奔的地方,不会像这次似的,跟没头苍蝇似的,四处撞大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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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寨主房里,父女两人也在说话。
“莫想着‘质’不‘质’的,要不是你五伯心里愿意,说也强不了他!他们爷俩答应去,那就有他们自己的打算。跟在你五伯身边好好学,同小宝也好好处。我们老兄弟俩不是同姓,却跟自家兄弟不差什么,你们姐弟俩也当彼此扶持。”
“五伯待人好是好,就是少了魄力……要是五伯有魄力,整合黑蟒山也好,结盟邓健也好,哪里还有徒三爷的事!”马驹子不是不念霍五的好,可到底存了不甘心。
马寨主皱眉,看着闺女:“你五伯闲着没事整合黑蟒山做什么?就算他整合了,也是一窝土匪,下山劫掠么?徒三整合,带下山的……是白衫军……别想着咱们归在徒三名下,就便宜了哪个,没有徒三,也有旁人,除非你别打着白衫军的名号,弄个青衫军、玄衫军出去折腾。”
马驹子惊讶:“怎么就不能打着白衫军旗号?这各地白衫军也不是一家买卖,都是大家看着好用,就说是白衫军了,还有谁去分真假不成?”
“你晓得什么是教首么?”
“怎么不晓得,不就是装神弄鬼的?明白人谁不晓得怎么回事,不过是糊弄老百姓罢了。”
“照你说,邓健是傻子?自己两万多人马,不自己扯大旗,选择屈居人下?”
“反正换做我,我才不结盟,白送人手出去,这算什么结盟?自己说了算,不是更好。”
“你这是埋怨你爹我了?觉得我不该合寨,也不该投徒三?哼,这点见识,也就在寨子里称王称霸,放出去活不过半月……跟在你五伯身边好好学着,学到你五伯三分本事,往后想要立寨,还是想要带兵,都够你折腾的了!”
马驹子先是被未来小叔子吃哒一顿,又被亲爹损了一顿,又羞又恼,辗转反侧,一夜未睡,次日集合时就黑着眼圈,带了几分憔悴。
落在旁人眼中,越发佐证霍家父子下山“为质”之事。
霍五带着水进、霍虎、四个徒弟,一百执法队队员;霍宝带着童军九十三人,另有薛彪带着后勤押送二十骡车粮食,下山往曲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