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些,又跟着激动了起来。
蒋东发和身边的一位干警耳语了几句话,那名干警转身进了刘家的罐头厂,蒋东发再次提起高音喇叭,大声说:“大家不要急,我已经派人去找长了……”
商人的本质是逐利,他们听说有消见到刘家父子,也就暂时停止了叫嚷。
不大的工夫,进厂的那名干警走到蒋东发的身边,低声汇报说:“蒋局,厂子里只有看大门的,刘家的人一个没在。”
蒋东发听了这个情况,脸『色』马上就变了,厂子外面围了几百个客户,债主却跑了,不及时处理好,事态很可能扩大。
蒋东发不敢怠慢,马上向柳银河汇报了这个情况。柳银河想了想,反问蒋东发:“老蒋。这里就涉及到一个法律问题了,如果刘家的人不跑,和债主和平协商还款期限,那就属于民事纠纷的范畴。如果人跑了嘛,老蒋是个什么『性』质?”
身为新上任的分管刑侦的副局长,蒋东发自然很清楚柳银河话里的分量,老蒋和刘家没有任何关系,自然没有替刘家父子说话的必要,他十分干脆地回答说:“柳局,我这就派人去找,如果刘家的父子俩真跑了,那就属于诈骗罪的范畴了。为了预防万一,柳局,我建议还是先让法院出文冻结刘家的一切财产吧!”柳银河等的就是这句话,马上表态同意。
堵在现场的客户,等了半个多小时,始终没见着刘家的父子俩,群情激愤,渐渐地和干警们组成的人墙,有了密切的接触。
王学平一直坐在车里,静静地关注着现场的动静∝城才巴掌大点的地方。刘家父子如果还在县里,不可能不知道厂子里出事了,都这么长时间了,就算是爬也应该爬过来了。
把车窗摇了上去,王学平让刘师傅把小车原地掉头,从另外一条路出县城。
几乎是踩着上课的铃声,一直注意着教室门的赵家梁,一看见王学平夹着书,走进了教室,马上笑着冲他招手说:“学平,我帮你占好了位置。”
党校和普通学行着很大的不同,在校的学员多是在职培训,而且也都是成年人了,并且一个班顶多也就是三十个人,每个人都有座位,压根就不存在抢座的问题。
王学平知道赵家梁这是有意示好,扭头和宋兵对了个眼神,就快步走到了老赵的身旁,坐了下来。
坐在赵家梁另一侧的鲍明笑着说:“学平,班主任是我的一个老熟人,以后有事要请假,我帮你说去。”
“鲍兄,真是太谢谢你了,帮我解决了大问题了!”王学平确实非常感谢鲍明送来的及时雨。他刚从县里到市里来学习,除了周胖子、高成秋、崔主编这几个人之外,市委大秘谢炎勉强算是好朋友了,就没别的熟人了。
鲍明如果说的是别的事情,王学平倒不太在意。可是,王学平人虽然在党校里边。可是手头上的杂事却非赤,经常需要离徐事。如果有班主任帮着打掩护,麻烦事情自然而然地就少了许多。
赵家梁昨晚回家和老婆大肆地吹嘘了一番,哄得他老婆心花怒放,主动发出了爱的信号,并且让老赵舒舒服服地当了一回大男人。
牛既然已经吹了出去,这个时候,王学平很自然地就成了赵家梁的救命稻草了,所以,早上来上课的时候,老赵就存了进一步改善和王学平关系的心思,有意帮他占了个座。
上课后,趁着讲师在黑板上写字的机会,赵家梁凑到王学平的耳边,小声说:“中午有空没有?叫上老宋他们,一起上我家里去坐坐,喝点小酒,打打麻将。”
王学平的心里始终记着刘家父子的事,哪有心思去他家里吃饭打牌啊,就笑着说:“赵兄,我最近确实事多,机会多的是,不急在这一时吧?”
赵家梁干咽了口唾沫。胀着眼睛,盯着王学平问道:“那就这个周末吧?咱们就这么定好了,我提前让你嫂子都准备好酒好菜,咱们来个一醉方休。”
坐在后座的宋兵见赵家梁一直没有停止过『骚』扰过王学平,不由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把人家小王看得那么低呢?这人呐,就是犯贱!
不管怎么说,和赵家梁是同一期的党鞋学,这是铁一般的事实。在如何对待赵家梁的问题上,王学平确实有些棘手。不帮忙会被说成是刻薄同学。介入太深,老赵却又不太可能汲取这次的深刻教训。
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赃,在这句顺口溜里边,排在第一位的就是,同学关系!
要想在官场上混得风声水起,没一帮子自己人帮衬着,王学平就算是神仙,也是独木难支的。
党校的同学之间,大家都没有本质『性』的利害冲突。学习期间,正是广结善缘,交通人脉的大好时机,王学平绝对不想放过的。
同学之间,要想处理好关系,首先一个就是口碑问题,王学平绝对不想因为赵家梁的事情,让自己的名誉受到一丁点的损害,这就需要十分有技巧地『操』作老赵家内弟的那件事情了。
既要使老赵心满意足,又要让文所长觉得有面子,还要在同学里边,留下心胸宽广的好名声,这样的一箭三雕,才是王学平的终极目的。
“赵兄,要不这么着吧,到了周末的时候,我请客,还是在老地方摆一桌酒。除了咱们几个同学之外,我把文所长、李教导他们三个也给一起请来,哥几个好好地交交朋友,喝几杯,吃吃喝喝,顺带着就把事给办了,你看怎么样?”王学平望着赵家梁,小声说出了他的提议。
赵家梁一听这话,觉得格外有面子。心里暗暗赞叹王学平会做人。
上次,赵家梁费尽了九毗虎之力,好不容易把文所长等人给请了去。结果,文所长这些人,酒照喝,菜照吃,吃干抹净之后,不仅没给赵家梁一个准确的消息,还让他受了一肚子窝囊气。
如果不是王学平偶然遇见了周玄,赵家梁心里清楚得,不出大血,是休想把内弟从里边捞出来的。
如今,王学平不仅不计较旧怨,反而还亲自出头帮他撑面子,这如何不让老赵心存感激呢?
在官场上混,说白了就是投桃报李,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礼尚往来!
赵家梁一时忘形,重重地拍了拍王学平的肩膀,夸道:“兄弟,你真他**的够意思,我老赵认定你这个兄弟了!”
这叫声太大了,惊动了正在板书的讲师,他转过身子,怒视着赵家梁。
党校培训班的管理纪律本就远不如普通高校那么严格,一般来说,只要学员在课堂不闹得太过分了,讲师教授以及学校的领导们多会睁眼闭眼,只当没看见。
赵家梁自知理亏,赶紧冲着讲师鞠了一躬,大声说:“老师,请原谅学生的鲁莽!”
讲师见他转圜很快,也不好意思多做计较,冲着赵家梁点了点头,说:“下次注意了,这里毕竟是课堂,不是菜市场!”
赵家梁虽然挨了训斥,心里却依然很高兴,内弟的事情有了眉目,他回家也好交差了!
他老婆人长得靓,而且还很聪明,不管是工作上的事情还是家里的事情,好些个大事,都帮着赵家梁出主意。久而久之,老赵在家里边就变成了“妻管严”。
下课后,王学平借着上厕所的机会甩开了赵家梁的纠缠,给柳银河去了个电话。
听出是王学平的声音,柳银河没等他发问,就叹了口气说:“刘家父子俩卷了五百多万客户的预付货款跑了!那些商人们围在刘家厂子的门口,都不愿意走,其中有个人居然当众捅了他自己一刀,要『自杀』,幸好抢救及时,才没出人命啊!严书记十分震怒,指示局里限期抓捕刘家那一对父子!”
王学平听了这个消息,微微一叹:“自做孽,不可活啊!”他心里却有些奇怪,马三高在这种时候,居然没有出手搭救刘虎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