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本行的恶劣作风,有心打个岔,就笑着问他:“李小远怎么爬得这么快?”
熊大花吸了口烟,沉默了一会,略带嘲讽地说:“他老婆长得和个矮冬瓜似的,五大三粗,那腰比水桶还要粗,还有狐臭,丑得惊人。可是,架不住人家有个好老爸啊……”
王学平分明感受到了熊大花的幸灾乐祸,他不『露』痕迹地试探着问熊大花:“李小远的老丈人很厉害?”
“是啊,上一届的副省长,现任省政协专职副『主席』,你说厉害不厉害?现在,距离换届也不算太远了,我私下里听说,他老丈人正在四处活动着,准备把他推上省教委主任的宝座上去。”熊大花对李小远很有些看法,让王学平看得一清二楚。
发觉王学平听得很认真,熊小花误以为王学平和他一样,也对李小远羡慕嫉妒恨,就开玩笑说:“那家伙一周前正好带队出国考察,这会子只怕正在欧洲的大酒店里,和西洋鬼妹玩得昏天黑地。我估『摸』着,他今天,恐怕参加不了聚会。”
王学平发觉,熊大花居然对李小远的情况了解得如此之清楚,这里边恐怕大有文章。
他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故意逗熊大花:“李小远的妹妹很对你的胃口吧?”
“是啊,他老婆很丑,但和他老婆同父异母的小姨子,却非常『迷』……哎呀,不对,你小子居然套我的话……”熊大花眯起眼睛,笑得只剩下一条缝。
王学平心里很清楚,以熊大花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精明特『性』。如果他不想说的事,谁也撬不开他的嘴巴。
经过这么一闹,两人之间因为距离所固有的小隔阂,反倒烟消云散。
宁为真小人,不装伪君子,王学平倒很欣赏熊大花的光明磊落的做人态度。
经过大约四十分钟的车程,熊大花驾车赶到了位于洪光市中心的豪门太子大饭店。
熊大花把车锁好后,和王学平一起,肩并肩地朝饭店门口走去。
停车场内,王学平略微打量了一下,发现,有十几辆小车的车牌上,都贴着大红的字幅:恭喜发财,恰好遮挡住了车牌号码。
在这些小车的旁边,分散站了几个饭店的保安,他们先后劝离了好几个无意中靠近小车的客人。
熊大花在一旁笑着开玩笑说:“你看看,这些当官的利用公款大吃大喝,还怕被人发现。既想当婊子,还要立牌坊,真那个啥……”
王学平摇了摇头,轻声一叹:“这是个顽疾,牵连甚广,必须有从上到下的顶层设计,否则绝难根除。”
早在仁江当市长的时候,王学平就想彻底杜绝公款吃喝的问题。可惜的是,他只能尽可能地约束住本市的干部,却没办法不接待频繁下来检查工作的上级实权干部。
另外,市里的审批权限非常有限,必须跑省钱进,跑部钱进,求人办事没有“润滑剂”做媒介,还有可能办得成事么?
“今天老同学聚会,咱们就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好好地享受一番美好的生活,也不枉活这一世。”熊大花只是偶有所感罢了,无意深谈。
王学平也不想纠缠这个异常沉重的话题,两人有说有笑地进了饭店。[]领导754
“大花,你可真难请啊,大家都到齐了,你却珊珊来迟。”熊大花在三楼小舞厅里刚一亮相,就遭到了室内众人的迎头痛击。
熊大花早就修炼到了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境界,哪里会把这么一点小儿科放在心上,他笑眯眯地冲着大家拱了拱手,说:“各位老同学,今天,我要给大家一个惊喜,你们看看这位老兄是谁?”他稍微用了点力,把身后的王学平推到了前边。
“这是……”也许是长时间没有取得联系的缘故,室内的好些人都已经淡忘了王学平的长相。
说句心里话,如果不是熊大花曾经和王学平同寝室长达四年之久,两人之间非常熟悉,他也恐怕很难在候机楼内,当场认出王学平。
“是有点面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啊……”大家七嘴八舌地对王学平指指点点的,始终没有一个人能叫得出他的名字。
王学平倒没什么不好的感觉,始终面带微笑,本想给同学们一个惊喜的熊大花,脸『色』却变得非常难看。
好半晌,终于有人喊了一嗓子,“你是晚一届的师弟吧?姓张,还是姓高?”
得,这比完全不记得王学平这么老同学,还要糟糕!
熊大花气得破口大骂:“张武,你***没长眼睛啊?不会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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