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和天朝民航系统的良好合作基础,他笑着对王学平说:“我代表客空公司,诚挚地邀请王副局长在方便的时候,访问本公司,对鄙公司的运营情况进行充分的考察。”
王学平心想,说得好听,请我去欧洲考察,实际上,是想借用东道主的优势,几管其下,争取拿到尽可能多的订单吧?
“道格先生,如果此前您发出了邀请,我一定欣然同意。不过嘛,招标计划已经向全球做了发布,在这种敏感的时期,如果我访问了贵公司,某些大公司会不会指责我们搞暗箱交易?”王学平没有按照外交惯例先感谢一番道格先生的邀请,而是直接点破了道格的心思。
道格毕竟是老牌的商务代表,心里即使非常不悦,表面却依然风度翩翩,他微笑着说:“尊敬的阁下,您今天和我会见的消息,如果传了出去,某些公司会不会同样产生不必要的联想?”
王学平眉心一挑,心说,想要挟我,你还差得远,他不慌不忙地说:“音波公司的首席谈判代表明天下午抵达京城,按照事先的约定,我会在明天下午三时许,同样在这里会见音波公司的高管。”
道格皱了皱眉,说:“我提醒您注意下,中欧关系的大局非常良好,想必贵国『政府』不至于作出什么不利于中欧关系的举动吧?”
没办法,店大想欺客,谁让天朝自己制造不出大飞机来呢?
王学平克制住不悦的情绪,含笑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一年,是欧洲主动跟在某国的后边,对我国采取了经济制裁和军事禁运。尊敬的道格先生,您不会忘记了巴统组织的禁运名单吧?”
和音波公司在米国拥有强大的院外集团一样,客空公司在欧洲各国拥有极大的政策游说能力,这两雄竞争得十分厉害,对于客机的订单争夺战,几乎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而这正是王学平想方设法拿到招标权,想方设法地在两大公司玩平衡游戏的底气所在。
道格心里很恼火,却碍着王学平说的是事实,没好意思当面反驳,他『摸』了『摸』金丝眼镜,微微一笑,说:“中法关系一向很亲密。”
王学平淡淡地一笑:“既然很亲密,为何要买潜艇和先进战斗机给海峡对面?”
“没办法,我们是民主国家,每一届『政府』的对华政策,多多少少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干扰,但总体上来说,是好的。”道格大肆玩弄外交词令。[]领导741
王学平如果不是在会见现场,差点笑出了声,这些西方国家动不动就拿民主啊,自由啊,人权来等等所谓的普世价值来说事。
实际上,隐藏在幌子后边的,就是**『裸』的利益!
“呵呵,利比亚也是道格先生您的祖国的亲密盟友吧?那个国家也是民主国家?人权保护得很好?没有制造骇人听闻的空难?”王学平不想和道格多说废话,直接戳破了法兰西耍两面派的丑陋嘴脸。
“呵呵,mr王,那些都是政治家们应该去考虑的问题,我是个普通的欧洲商人。”道格有些尴尬地想要亡羊补牢。
王学平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笑眯眯地说:“道格先生,我非常赞同您的观点,不把经济问题政治化,一向是我们民航系统的行为准则。”
一旁的法语翻译已经听傻了,他参加过n次重要的会见活动,却头一次听见党国的高官如此不客气的,回击来访问的贵宾。
“你不要怕,任何后果,我个人承担,你现在要做的就只一件事,把我的话,一句不落地翻译给到格先生听。”王学平见翻译有些迟疑,就态度和煦地安抚她。
道格听了王学平的回应,沉默了几分钟,才说:“mr王,你是我见过的贵国高官中少见的鹰派。”
“道格先生,您就不要再给我扣帽子了,请注意,我们谈的是商业合作,是正常的贸易,而不是所谓的政治问题,请不要混为一谈。”王学平不客气地点破了道格的险恶用心。
道格不愧是老牌子的中国通,对于天朝的政治环境,知之甚深。他那就是想钻王学平的话里的空子,并散播出去,以便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会见结束后,王学平第一时间,就让办公厅的同志,把会见实录拿到了李忠诚的办公室,完整地播放了一遍。
李忠诚看了实况录像之后,深深地皱紧了眉头,有些为难地说:“要真的扯上了中欧关系大局的政治问题,恐怕……”
王学平平静地说:“态是我表的,话是我的,一切政治后果,由我个人承担。”
“老弟啊,你还年轻,前途远大着呢,还是要三思而后行啊。”李忠诚心里有数,即使存在所谓的政治问题,并不能影响背景深厚的王学平的地位,只是将来嘛,就很难说了。
“有些人是与人争利,我是为国争利,何怕之有?”王学平知道李忠诚有向后退的迹象,他却不能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