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慌不忙地做了汇报。
“你就不怕西方国家说咱们是在做秀?”竹相紧接着追问王学平。
王学平镇定自若地说:“只要有利于维护国家的利益,我至今还没有发现,哪个西方国家不做秀?更重要的是,咱们国家还没有加入关贸总协定组织……”
关贸总协定,也就是世界贸易组织的前身。在新世纪初入关,乃是竹相最得意的一大政绩,王学平就是要挠一挠他的痒处。
“哦,你怎么看咱们国家申请加入关贸总协定这事?”竹相兴致勃勃地问王学平。
“我有点不成熟的想法,说错了,您别见怪。”王学平在找到了落脚点之后,这才慢腾腾地汇报说,“第一大好处,就是避免米国每年以最惠国待遇来要挟咱们;其次,我个人认为,未来的世界必将比现在更开放,经济日趋全球化,加入关贸总协定,十分有利于我国迅速地融入到国际经济活动中去,并且享受到全球贸易的诸多好处……”
“好,说得好。”竹相是天朝建国以来,个『性』最鲜明的一位首辅,敢说敢言,至少在嘴巴上不怕得罪人。
即使当面得到了首辅的赞赏,王学平并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他依然很平静,淡定而又谦虚地说:“我对关贸总协定的理解还很粗浅,我们总局中心学习组曾经专门讨论过这方面的问题,我记得很清楚,忠诚局长的发言尤为独到。”
李忠诚已经坐了半天冷板凳了,所谓县官不如现管,王学平可以不在乎竹相的赞许,却不能不顾及到李忠诚的体面。
王学平说的是真话,并没有糊弄竹相。自从竹相上台之后,在各种场合都大力疾呼,天朝必须尽快加入关贸总协定。总局中心学习组,在李忠诚的组织下,也多次召开研讨会,研究关贸总协定的问题。
李忠诚有些诧异地望着王学平,所谓的学习,不过是为了政治需要,应个景罢了,倒给王学平拿来做了一篇大文章。
王学平发觉李忠诚看他的眼神柔和之极,他心说,李老板,李局座,机会我帮你创造了,至于会不会说,怎么说到竹相的痒处,就看你老人家的本事和造化了。
李忠诚也不是吃素的,见竹相的视线投到了他的身上,他赶紧组织了一番语言,开始汇报。
竹相听了几段话后,再次抬手打断了李忠诚的话头,丝毫不留情面的批评说:“泛泛而谈,言之无物,还需要多学习。”
发觉李忠诚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王学平也不由一阵恶寒,心说,这是个不讲官场规矩的大人物,百闻不如一见呐。
王学平的念头还没转完,就听竹相劈头盖脸地训斥他:“王学平,你小小年纪,好的不学,封建糟粕倒是学了,做官的本事不小啊?演戏的水平也很高嘛?当着我的面做假,你胆子好大!”[]领导737
今天这事要传了出去,恐怕又是一段佳话吧?
王学平心里明白得很,面对来源于首辅的,雷霆万钧的压力,他其实一点也不慌张。
从政治大光谱上来说,王学平以前算是草根起家的干部,如今,则算是衙内党中的显眼一员。
王学平进入民航系统,其实就等于是变相被成祖爷给冷藏了起来,属于明升暗降的老套路。
最重要的还是,打铁还需自身硬!王学平一不贪二不占,三不暗箱『操』作『插』手工程,再加上老王家雄厚背景撑腰,何怕之有?
王学平装出很惊慌的样子,从沙发上站起身,显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的样子。
“首辅,我们错了……”出乎王学平意料之外,李忠诚这个老滑头居然主动站了出来,以认错的低姿态,暗中拉了王学平一把。
“你们都是党的高级领导干部,不要搞封建官僚的那一套……”竹相的态度丝毫没有缓和的迹象,言词异常犀利。
王学平垂着脑袋挨训,心里却在考虑李忠诚的态度变化问题。
竹相的脾气异常火暴,经常骂人,部委的领导们早有耳闻。王学平曾经专门研究过竹相的骂人问题,他惊讶发现,骂归骂,挨骂的人还没有一个丢掉乌纱帽的。
正因为如此,王学平采取了力捧李忠诚的姿态,不怕竹相发火,又不是有关部门国计民生的大事。
利益的得失计算,王学平很清楚,主要取得了李忠诚一定程度的谅解,对于他接下来的一系列改革措施,都将大有裨益。
和王学平的改革主张相比,挨一顿首辅大人不疼不痒的骂,又算得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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