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不小的开支啊。”向耘对于王学平的说法,深表赞同,他叹了口气,说:“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部委转移支付的资金,经过层层录皮之后,到咱们手上,最好的情况也要打个六折,这羊『毛』只能出在羊身上啊。…
王学平冷冷一笑,说:“跑部钱进,那是没出息的表现,老向,咱们现在完全不跑部,财税收入照样迅猛增长。”
说来说去,最令向耘服气的是,王学平一不等,二不靠,三不要,仅仅放宽了中小民营企业的管制力度,减少了各种名目的收费项目,仁江市级财政不但没有减少,更有大幅度的提升。
正因为如此,王学平的发展理念,一直为向耘所关注。
“班长,按照经营城市的一般逻辑,应该是狠抓大项目,大投资。
可是,您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效果着实显著,这是为何呢?”向耘的兴趣十分浓厚,毕竟,当市长的不懂发展经济,肯定要惹人笑话。
“其实,咱们也是被『逼』出来的。因为地缘关系,咱们距离沿海地区比较远,发展外向型经济固然可以有所为,但是,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所以,我定的策略就只能是拉动内需。”王学平停顿了一下,留给向耘消化的时间。
见向耘沉『吟』过后,冲他点了点头,王学平接着又说:“大项目其实也要搞,龙头企业的带动作用,不容低估。毕竟,配套企业的发展,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很多地方,只注重于大项日的上马投资,却忽视了针对民生的投资。这么一来,就造成了一种悖论,地方的经济总量不断扩大,财税收入迅猛增长,可是,老百姓却没有得到多少实惠。问题出在哪呢?”王学平摆出了全国范围内的普遍现象,反问向耘。
向耘皱紧眉头,凝神思索了一阵,只能无奈地冲王学平摇了摇头。
王学平点上烟,耐心地解释说:“无恒产者,无恒心。这企业不是自己家里的资产,换谁去当经理,或多或少的,都会想方设法的把全民的东西往自己兜里揣。所以,我上任以来,一直坚决反对新建各类国有企业,就是基于这个亘古把变的规律。”
原来如此,向耘终于明白了,王学平上任之后,市里凡是申请组建新的规模以上的国有企业的报告,无一例外,全都被否决。
“老向,你是老党群了,党政机构改革里边,最难办的,恐怕就是怎样安置好,那些有个一官半职的领导吧?”王学平含笑问向耘。
向耘重重地一点头,长叹一声,说:“您说的一点没错,一般的工作人员的安置问题还算好办,部门的领导最难头疼。当初『政府』机构改革之前,市直部门的干部刚刚过万,如今,只怕已经超过了一万八千人,这还不包括公检法系统的干部。在您上任之前,市里有些部门的副职,甚至超过了十个,这些都是精简机构带来的负产品。精简,膨胀,再精简,再膨胀,简直就是个恶『性』循环,象癌症一样,无解。”
“不过,您的安置方法,倒真的别具一格。”向耘话锋一转,提及了王学平安置领导干部的妙招“每个部门只留下一正三副,其余的副职统统安排驻村蹲点。班子成员人数虽然少了很多,行政办事效率却在成倍的增加,不是一般的妙啊!”
“班长,我现在有个疑问,这些驻村蹲点的领导干部,将来总要有个合理的出处吧?”向耘一直很困『惑』,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明白其中的道道。
下村的领导们,级别待遇都不动,工资奖金照发,这是稳定人心的举措,向耘这个老党群自然看得懂。[]领导677
当然了,安排下村的领导干部,不仅失去了公款吃喝签字权,而且,也失去了专车和专车司机,这个损失绝对不小。
以至于,王学平的名声,在中层干部圈子里边,也绝非一面倒的赞誉,负面的评价也一直不断。
“呵呵,一村蹲点一个领导干部,明面上,这是我主导的驻村工程。实际上,我的态度很明确,宁可这些人白吃干饭,也不能让他们做事。老向,你应该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吧?”王学平完全不介意把这个意图透『露』给向耘。
向耘略微一想,明白了王学平的潜台词,当官的,已经多到了为患的程度。
没等向耘继续发问,王学平笑着又说:“老话说得好,是骡子是马,拉出去溜一溜才知道。至于蹲点干部的去处,其实很简单,市里边这些在台上的正副职,谁不好好干活,就得下村蹲点,咱们再把在乡下做出成绩的领导干部扶上台,岂不是一举两得了?”
向耘眼前一亮,王学平的这个安排,既减少了领导干部窝里斗的普通现象,又可以通过驻村蹲点,把有能力富于实干精神的干部提拔上来,简直是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