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口中炸响,虽然声音有些沉闷,却将他的嘴巴炸开,如同一朵盛开的食人花!
炸弹的原理本来就是将火药封闭在狭窄密闭的空间之中,火药瞬间剧烈燃烧,会产生大量的气体和热量,靠着强大的气压,产生爆炸。
那冲天炮的威力自然不是很大,可爆炸在也忽盖的嘴里,便直接将他的大嘴给炸豁了!
也忽盖的下巴就剩下一丝皮肉连着,在胸口前面晃荡,上颚和牙槽都露了出来,形同恶鬼一般,爆炸的气压使得他耳膜破裂,不断留下,鼻孔眼睛也都在冒血,偏生却又要不了他的命!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感受到恐惧的滋味,若是死神在他耳边呢喃也就罢了,来的却是一群冒着黑烟的无形无状的痛苦恶魔,就在一点点啃噬着他的灵魂!
他想哀求宗云杀了他,可他却没了嘴巴,喉咙也给炸坏了,一出气就冒血沫,手脚又不能动弹,只能木桩般站着,如同被人绑在耻辱柱上一般!
也忽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烧杀抢夺无所不作,他也知道自己无恶不作,自认是个不折不扣的恶人。
他在战场上见过太多凶残,也在军队和朝堂见识过太多邪恶,自己也炮制了不少令人发指的恶事。
可直到此时,他才发现,原来一个人可以邪恶到这等地步,可以残忍到这等程度!
宗云看着也忽盖,甚至没有一丝表情,仿佛他的面前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头野兽,是一只恶鬼。
他的手掌轻轻按在也忽台的胸膛,内力催吐出去,后者便倒退而出,他的大袖一挥,那地上的刀剑如同被巨大的磁石吸引一般,纷纷飞起来,虽然不是以气御刀,仍旧用袖子卷起,但内功已然超凡脱俗!
这些个长短刀剑嘶嘶飞出去,便全数钉入也忽盖的身躯,将他钉在了墙上!
也忽盖大口大口吐着血,因为没有了嘴巴,血沫从崩掉的血口之中倾泻出来,将他染成了一个血人,却偏生死不了,也喊不得!
宗云见得此状,也没有再停留,朝阴影之中说了一句:“等他断气了,将脑袋送到郭东甲手里,该怎么做,由着他便是。”
宗云干完这桩大事,却仍旧没有离开,而城外的军营之中,义军们已经严阵以待,整装待发,厌胜军和太乙军仍旧打头阵,弗朗机炮已经准备妥当,今夜如何都要将城门轰出个豁口来!
他们知道宗云不在中军,也知道他已经进城,更知道宗云是为了他们能够发动夜袭,而入城搞事情。
虽然宗云只带走了几个神行飞符营的精锐,但没有人哪怕有一丝怀疑!
他们知道宗主一定会成功,因为宗云说过的话,从未食言,只要他说出口的,总是能够办到!
到得子时末,洛阳城头果然起了骚乱,城内火光四起,也不知发生了些什么。
义军不由激动起来,他们攻打洛阳,也是苦战多日,死伤自是惨重的。
不过宗主从北方回来之后,带回来一样新鲜事物,说是副宗主杨本初研制的本教秘药,战场上断手断脚的弟兄们,只要用了那种秘药,便能够减缓疼痛,堪称神奇无比!
战场上的伤员,小部分死于伤势,大部分却是因为忍受不了伤痛和那种恐惧。
当伤痛减缓甚至消失之后,他们就感受不到生命从他们的身体之中快速流失,他们会稳定下来,会配合救治,会有着生机。
副宗主杨本初虽然仍旧如往常那般,神龙见首不见尾,但他这种秘药,却拯救了无数的弟兄们!
而神行飞符营的人,每个三五日便要陆续往内陆去,据说是去取副宗主的秘药。
许多人都很迷惑,因为据说副宗主此时潜伏在蒙古人的皇都哈尔和林,实在不明白神行飞符营的人为何要往南跑。
只有罗道宁和甘露师太等人才知晓内幕,知道神行飞符营的目的地是巴陵,他们要找的,是个帮杨璟看家的老太婆,而这个老太婆,却又是葛长庚的妻子!
这就是他的宗主,这就是他们的副宗主,一个总能亲冒箭矢,做出别人认为不可能的事情来,另一个虽然从未露面,却如幕后的保护神一般,渗透到方方面面,落下属于他的烙印!
有了这两个人,试问义军又如何能失败?
厌胜军和太乙军的人已经跃跃欲试,他们只是在等待,等待宗主的信号。
只要宗主发出号令,便是洛阳城破之时!
所有人都在等待宗主,只是谁也都不知道,那个从未露面的副宗主,已经来到了洛阳城的北面!
若没有收到杨璟的情报,宗云又如何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入城去刺杀也忽盖,他是顾全大局的主帅,而不是凭借个人勇猛的莽夫!
他所作出的每一个决定,都关系到数万义军兄弟的生死,这份责任很沉重,每个义军弟兄死去,他心中的愧疚就会增加一分,只是他会把这份愧疚,化为勇气和力量,用在蒙古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