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的话说,学术上的辩论可以留在庠序里,反之内阁应该更加接近盐铁会议,超越盐铁会议,可不就是刘澜所想,张昭所愿吗?
庠序,不管是郑学还是太学,他们存在的意义,应该是像石渠阁时期的那场辩论,成为学校里的常态,哪里应该是学术的圣地,可以对时政发表意见,但那里该是学习的地方,反之讨论时政的地方,争议的地方应该是在内阁,只有在这里,对施政得失明确后,再开始施行。
所以庠序不管是在刘澜还是张昭的眼中,就是应该起到太学的以往该有的样子,是储存人材的地方,学生可以关心天下大事,但绝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学生可以以天下以己任,但不能为了自己出彩,就去造谣生事。
“我再申明一点,庠序要成为和确保学生们能够成为栋梁之才的地方,他们于国家大事有所见解,我的态度是可以允许,但更希望他们的经历放在经义上,辩论时更多在不同经义的看法和理解上去辩论,辩明得失,而不是像庙堂之上那样为了符合政策就去歪解经义,去刻意找到政令与经义相似之处的歪曲,要让清议不变成空谈,要让学子不变成老学究,不能让学生皓首穷经,变成不识五谷,甚至是两耳不闻窗外之事的老学究,至于说他们对现在的新政诽谤和诋毁,刻意引导,要让他们明白士农工商不是一二三四,而是平等一致,都是在各自领域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都在再为富强而努力,每个人的存在都应该成为互补,而不是高人一等的轻视!”
刘澜在这些事情上一句多次阐明自己的意见,对此不管是张昭还是孙邵已经早已接受,毕竟很多现实就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以前也是反对者,而现在却是大力支持,毕竟都看到了实惠,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如果不是刘澜在沛县的新政为他们打开了全新的大门,或许他们也会像现在的学生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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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袁术死后,马延便率军退回了徐州,而他回到徐州的第二天,就接到了一道命令,率领部队前往高邮,当他一门心思准备着对广陵作战时,却发现他的到来却是撤换了高邮的冀州主力,在负责起了防守任务之后,就看到冀州主力开始撤离,北上青州,而这一切消息都被严密封锁。
大部队开始集结,一切都再为兵发济北在准备,当然会不会与历史相同,最后的主攻方向依然是白马,暂时无人知晓。
现在的冀州主要还在囤积粮草,集结部队,为出兵兖州做准备,当然大战开启如刘澜所预计的一夜,秋后或者是来年春耕之后,如果是刘澜的话,他会选择春耕之后,这是曹操最为缺粮的一个时期,反之秋后,冀州如果丰收,那同样兖州也一定得到了足够的粮秣,所以优势并不会太过明显,反之春耕之后,那在粮草上的优势就格外的明显。
为了准备这次大战,袁绍已经在半年前就开始囤积粮草,看着高唐县内黑黝黝的仓库群,那里可是已经存放了近百万石粮食和数十万件兵甲,如果曹操的谍探和斥候能抵达这里查探到这一切的话,就一定看得出现在的形势已经越来越严峻了。
但因为高唐的特殊位置,不管是刘澜还是曹操都不敢轻易下结论,因为在这里,袁绍可以确定出兵兖州,也可以改变方向出兵广陵,在这一点上没人能够确定袁绍的野心,毕竟从现在冀州的一些蛛丝马迹来看,什么样的传闻都有,很难确保真相,而且曹操为了保证不与袁绍撕破脸,已经数次派人前来解释了袁术之死与他无关,虽然袁绍也大度的部曲怪罪,甚至还说着都是袁术咎由自取,可是袁绍越是这样的大度,曹操就越是有一种深深的危机感,一旦元氏起兵造反,这可不是袁绍的性子,只能说袁绍是真动了要出兵兖州的心思,当然在广陵的诱惑前,袁绍到底能不能克制住自己?
没有人能确定,但是就像有些时候,拳头挥出了反而不那么怕人,反而是把拳头举起来却又迟迟不挥出来才怕人,因为在这时,你根本就无法确定他这一拳到底要挥向哪里,曹操只能加大对冀州的侦查。
而在得不到任何消息的时候,曹操想到了老友许攸,只是这一次为了避嫌刚从广陵返回的许攸却闭门不见,这一切都被袁绍所知晓,虽然许攸借口没见人,可是这样反而让他大为不满,本来就不信任他,荀彧这样的表现反而让他更加怀疑他按照与曹操有所联系了,他这一不见曹操,那不立刻就让曹操猜到了自己要对他出兵了?
可这个时候他又不能出面,又不能去通知他吧,本来这一次让他去出使广陵,就是希望他能够能够给曹操透露一下,那样就能够欺骗到曹操,迷惑住对手,可没想到这许攸可能是真的被吓到了,居然回到之后老老实实的,根本就没有与曹操暗中联系,而现在更是闭门不见,这可愁怀了袁绍,思来想去,最后又想到了荀湛,实在不行只能借荀湛之口,传递一些消息。
他把自己的想法透露给荀湛,后者想了想,摇了摇投,道:“这件事卑职如果出面,反而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最好主公还是主动召见下许攸,让他不要这样,毕竟现在的主要精力是在广陵!”
“对对,就直接告诉许攸,让他告诉许都的人大可放心。”袁绍笑了起来,这样一来麻烦也就解决了,反正现在的目的就是能瞒一天算一天,至于突袭兖州,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那就太跌份了,不仅没面子,还会让人看不起,到时候还是要出檄文光明正大的征缴曹操的,而现在的欺瞒,不过就是为了更好的准备,不给曹操反应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