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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边阿虎已经被人打倒在地,他手中的棒球棒已经被抢走了,正趴在地上,双手抱着后脑,忍受着乱棍殴打。
“我去你妈的!打啊打啊!有种打死我!今儿个你们打不死我,明儿个老子就上门干你全家!哎哟!哎哟!”阿虎抱着头一边叫痛一边威胁对方。
那帮人哪是受威胁之徒,一顿乱棒之后,阿虎被完全打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对方还不肯罢手。
我心想这么打下去会出人命的!阿虎会被打死的!
我强忍剧痛,把腿用猛力抽了出来,刚要扑下车,几个手持铁棍木棒的人朝我冲了上来,堵住了车门。
我关上车门已经来不及了,再说我深知关上车门,等于断了自己退路,很多被动挨打的情况都是卡在车里出不去。
眼见一记铁棒照我头上劈下来,我抬手用前臂格挡了一下,抬起另一只没受伤的腿把那人踹得踉跄着后退三步跌倒在地。
其他人却蜂拥而上,个个手持武器,有的捅,有的打,有的劈,乱棒乒乒乓乓照我身上落下来。
“大哥!大哥……”阿虎撑起上身朝我喊道。
他满脸是血,挣扎着从对面往这边爬过来,想要来救我。
几个手持棍棒凶神恶煞的男子冲过去又是一顿拳脚相加,阿虎死抱住其中一人的腿,那人恼得脱不开身,扬起手中的铁棒照阿虎脑袋上挥了下去,这一下很重,打在阿虎的后脑上,阿虎一声不吭地把头垂了下去。
我的身体僵住,朝阿虎喊道:“阿虎!阿虎……”
眼前一道影子一闪,一记铁棍结实地击中了我的前额,我脑袋里“嗡”的一声,眼前发黑,在意识到一股滚烫的粘液从前头发际处顺流而下时,我晕了过去。
没有完全晕过去,眼皮子抬不起,但依然能听到周围乱哄哄,也能感觉到铁棍木棒打在我身上的痛感,那痛感已经不是那么明显,因为我浑身都是麻木的。
我只有双手抱头的份儿,那是仅存的一点本能的抵御,我感觉额上脑袋上破了一洞,带腥味的粘滞的血液不停地顺着前额流出来,流了我一脸,过了一会儿,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是躺在病房的病床上的,全身都剧痛,头部更甚,头痛欲裂,浑身除了眼皮子和眼珠子能动,其余地方没一处可以动。
床边坐着夕儿在捂着脸低低地抽泣。
我缓了好几秒钟才回忆起半路上出车祸,我和阿虎被人围殴的事儿来。
见我醒来后,夕儿紧紧抓住我的,破涕为笑,然后又哭了。
夕儿告诉我,我是昏死过去了,头上流了很多血,缝了十五针!
十五针!我的娘来!那些医生是不是把我的头皮当绢布刺绣来着么?
又感觉头皮发凉,我意识到我已经被理了光头了!
天啊!让我顶着光头去公司上班,我情以何堪啊?
夕儿告诉我挨打是中午的事情了,现在都快夜里凌晨了。
我动了动嘴巴,看着她道:“阿虎呢?他怎么样了?”
夕儿躲开我的目光,又半抬起一张泪脸,看着我说:“阿、阿虎没事……他没事……”
“阿虎人呢?”我看着夕儿道。
夕儿闪烁其词地看着我说:“他伤得有点重……内脏受了重创,刚下手术……”
“他在哪?我去看他!”我挣扎着要起来,可全身挪不动,脑袋沉得跟灌了铅似的,脑袋和右腿膝盖痛得像有无数的钢针擦进脑袋。
夕儿忙按住我,流着泪急声说:“别起来……医生说阿虎不会有事的,只是失血过多,现在还在昏迷中,不过手术很顺利,你别太担心……”
我痛苦地闭上眼睛,叹声道:“你去告诉医生,上最好的治疗用最好的药物,钱不是问题!”
“我说过的,你放心,你不要担心……”夕儿紧紧抓住我的手安慰我说。
我瞄了一眼打着夹板绷带的右腿膝盖,问夕儿道:“我、我的腿没断吧?”
“别说傻话!”夕儿流着泪看着我说。
我嘴角扯出一抹笑意,看着她道:“没断就好……”
“你的伤在头部,出了很多血,你被送来医院时,满脸都是血、满身都是血,那白衬衫都被血湿透了……”夕儿看着我,泪如泉涌。
我道:“报、报警了么?”
“报了,”夕儿看着我说,“人还没抓住,所以暂时还不知道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