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口气,还是伸手敲了两下门,门内无人应答。
我只好直接把门推开了一道缝儿,从缝儿里窥见彤彤露在白纱睡裙下的苍白小腿和双脚。
把门推开一半,向铺上看去,顾彤正蜷缩在铺上背对着我们,像是疲倦地睡着了。
我和谢鹏轻轻走了进去,站在离铺边大概三步远的地方,我一眼就瞥见了铺头桌上的锡纸和吸管,因为用过了,锡纸正中部分被火烤得有些焦黄。
凡是知道锡纸的特别功用的人,看见这东西都有些“触目惊心”!
但更让我“触目惊心”的还是顾彤那张脸,当我们的脚步声把浅睡中的顾彤吵醒,当她翻转身子过来时,我就看见她那张憔悴的脸。
怎么说呢?跟以前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以前的她灿烂健康,青春活力,肌肤细白而富有弹性,如今她像一个病入膏盲的患者,面容苍白憔悴,眼窝陷了下去,眼圈泛黑,以前那张红润的圆脸不复存在了。
而且明显是瘦多,不管从陷下去的眼窝,还是凸显出来的双颧,还是她的身子,明显都消瘦了下去。
以前红润欲滴的双唇也呈现一种暗色,而且还起了皮,看起来有些皱缩。
这前后才不过半年,一个人竟然变化如此之大!
这都是可恶的毒品造的孽啊!
顾彤先是朝我投来随意且无力地一瞥,当认出我时,她的眼睛睁得很大,她的眼睛原本就大,因为脸一瘦,那眼睛显得更大了。大是更大,只是空洞无神,竟然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尔后她怔怔得看着我,像是不认识似的,用干枯的双手撑着铺面,把上半身缓缓抬了起来。
她的眼圈瞬间泛红,眼中有了泪光。
我知道她认出我来了,紧走两大步。
“彤彤!”
“哥……”
我们兄妹俩仅仅抱在一起,顾彤嚎啕大哭起来。
“走,”谢鹏扯了苏茜一把,“我们到外面去,让他们兄妹俩好好聊聊。”
“哥,你怎么回来了?你真地回来了……”顾彤哽咽着说,打湿的脸在我脸庞上轻轻磨蹭着
“恩,哥回来了。哥再也不走了,再也不离开你了……”我哽咽着道。
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妹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能不感到悲伤与心痛么?
“哥……”顾彤紧紧抱住我边哭边说,“哥,你别骂我,别打我……我知道错了……”
这话让我心痛如绞,眼泪滚落而出。
“傻瓜……”我紧紧把顾彤的脑袋抱在胸前,哽声道,“哥怎么舍得骂你,哥怎么舍得打你……”
顾彤哭得更凶了,边哭边重复着一句话。
“哥,我错了,我错了,”她泪流满面地说,“彤彤知错了,哥……”
俩人抱头痛哭。
许久之后,顾彤还停下了哭声。
“哥……”顾彤哽咽着说,“你还是骂我吧,你还是打我吧……是我太任性,不听哥的话……”
“哥不骂彤彤,也不打彤彤,”我抬手抹了一下眼泪道,“哥怎么舍得?都是哥的错,是哥没有照看好你……”
顾彤吸食的显然就是白面和病毒。
一般用锡纸吸食的毒品,有传统毒品海因俗称白面,另外就是现在日益盛行的冰度,麻古了,据了解还有一种更新型毒品浴盐。洛因的吸食比较方便放在锡纸火烤,拿吸管吸食即可,冰度麻古一般还有单独的一个瓶子,装了水,一个口子吸烟,一个口子进烟,就好比吸水烟一样。
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送顾彤去戒毒所戒毒,其它所有的事情都推后
次日上午,我和谢鹏一起送顾彤去戒毒所,进行系统正规的戒毒,美诺酮替代治疗。
出了房门,下了电梯,我背着顾彤朝车里走去。
我心里突然起了一种感觉,很伤感的情绪,我此刻背着体重显著下降的顾彤,就好像小时候我背着她满村里转悠,去看各种各种热闹事儿一样。
有那么一刻,恍然间,我觉得时光倒转了。
时光,永远是一个令人伤感的东西。
安排好顾彤,我的工作重心转移到天地广告的工作事务中去了。同时我在暗暗地着手准备房地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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