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那个法国帅哥卢卡斯吧?”我道。
我心想,既然她男友是一个男模,那肯定很帅气,而且身材很好吧?
“凭什么告诉你?”她白我一眼说。
我摸了一下鼻子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指不定你们还去土耳其浴室里洗了个鸳鸯浴呢!”
林曦儿傲慢地扬起下颌,盯着我说:“是又怎么样?反正不是跟你就成了呗!”
我笑道:“你想跟我洗鸳鸯浴,我还得考虑一下呢!”
“臭美吧你!”她哼声说。
“错,这是男人的自信!”我笑道。
“是自恋吧!”她没好气地瞟我一眼说,“我最讨厌男人自恋了!”
“‘自恋是一个人一生浪漫的开端’,诗人王尔德说的!”我看着她笑道。
林曦儿不以为然,嗤笑着说:“我看自恋是一个人一生散漫的开端吧!”
出门之前,林曦儿已经换上了另一条色彩明丽的碎花绸裙,还特意戴了一对漂亮的土耳其大耳环。
一米七的模特身材,婀娜苗条,白皙的皮肤,小巧立体的脸孔,一头黑亮的秀发,还有那双澄澈的大眼睛。我不得不说,她毫无疑问是一个浑身散发着迷人魅力的大美人。
我们先去了圣日耳曼购物街,林曦儿为我添置了一套地中海风格的服装,色彩也很明丽,还配了一副茶色太阳镜。
然后我们就直奔“双偶(les deux magots)”咖啡馆。
林曦儿已经约了男友卢卡斯在那里见面,我知道这是她此行的主要目的。当然,我也很想去这家咖啡馆,我的目的是想体验其中浓厚的人文气息。
巴黎,这个世界的世上之都。一个可以看时间曼舞的城市,一个可以在这里找寻自我存在的城市。而现在,她就在我的面前,触手可及了。
塞纳河,穿过巴黎城,将巴黎分为左岸和右岸,在巴黎,左岸的概念不只是一个区域,而更是代表一种生活模式,穿衣打扮风格或是某种社会作风。左岸的咖啡馆也由于被文人墨客经常光顾而出名。<ain大教堂对面。
双偶咖啡馆在巴黎文化界一直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哪怕是兵慌马乱的年代里这里仍然是一幅生气勃勃的样子,这里聚集着众多有名的思想家、哲学家、小说家,当时已经成为魏尔伦与马拉美、兰波这些具有争议而有名的象征派诗人们喜欢光顾的地方。
我和林曦儿一前一后走进这家巴黎最老最有个性咖啡馆之一,店堂的摆设,除了墙上两个怪相的“东方”瓷偶以外,没什么讲究,老椅子的木头虽然油亮,样子还显得十分粗笨。
而且,这里的服务员保留着传统的黑白制服,服务得轻松自如,偶尔来个幽默,面对陌生的客人也像老朋友般对待,气氛通常都热闹非凡。
店堂外支着太阳伞,有人坐在太阳伞下喝着咖啡闲聊。
林曦儿还告诉我,不要拿“双偶”咖啡馆装修上的朴实,而以为来“双偶”的都是寻常人等,或者是不懂门路的旅游者。此店不靠顾客赚钱。
在这里,随随便便晃进门来的,都可能是个人物。也许挤在你旁边桌上抽烟斗的人很可能是本城大报《lamonde》主笔,而那个坐在怪偶下面,打开夹满标签的大部头书,边看边露出一种自嘲,在书上用铅笔写着什么的瘦高个男人,说不定是著作一卖几百万册的法国当红作家……<otsdouble,七欧元,据说这很可能是左岸最贵的,也是最好的咖啡!<ots呢?她讥笑我说:“是你不懂!乡下佬!我这种咖啡是咖啡机做不出来的,这是本店的招牌咖啡,懂么?”
我吐了一下舌头,自找没趣,索性低头咬一大口三明治,边吃边喝边看。<bier,人影晃动。对面的肃穆的教堂,平和切从容地俯瞰这商业世界的包围。
双偶咖啡馆斜对面还有家叫做brasserielipp的咖啡馆,据说是是萨特、波娃和他们的存在主义朋友们高谈阔论的地方。毕加索也是常客。钱钟书与太太杨绛在这里的时候,是否也来此喝一杯咖啡或者红茶呢?
殿堂内,柔和的灯光照着过去七十年未曾改变的桌椅墙地,恍然间,在灯光和烟雾,你可以看见五颜六色,各具形状的思想在随意流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