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吧!
湘灵张开五指对着詹婆脑袋:“‘此间大有人图侬——好头颅,谁当斫之?’”
詹婆虽然不知道湘灵这是在做什么,但那浓烈的威胁意味她是见识到了。如果不依从这几个恶人,那自己性命顷刻就得报销在这,但她毕竟好涵养,连说:“好,好,一切随你。”
毕竟,大家也是出于一番好意,詹婆也就妥协了。
“那香丹现在不在你体内么?”朱天这样询问关乎女人家身体的事情,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不在。”詹婆这话却是对着湘灵说的,“本来旃檀兽的香丹只能在体内炼制,但我几百年钻研医道——已然能用妖力造出独立的胞宫了。”
“‘包公’是何物?”唐辛子问了一句,却没人回答他。
“唔,这东西,好像是弭教的一个法宝。”湘灵说,“可是,先前死亡的那位——分明是个男人。”
“旃檀兽只有雌性的。”詹婆笑着说,“你们看到的兴许是伪装,我们这种怪物,多多少少都对天生万物的生理有些研究,出一两个精于易容的也不是大事。”
“嗯,那尸体尚且存在我们府邸上,改日再验一验吧。”湘灵轻描淡写地说道。
唐辛子两人倒是感觉一阵恶寒,朱天问:“那尸体不是在查明死者身份后就火化了么?”
“本来该这样的,但先生好像忘了……我也是今天才想起来。”湘灵这个回答让人哭笑不得。
“而这香丹,便像婴儿一样在我们体内孕育。”詹婆继续下意识地摸了摸小腹,“我实验了几千次,终于用自己的血肉重新造出了好多个体外的胞宫来——这样,炼制香丹的进度便能大大加快了。”
“所以就能早日飞升兜率天了?”唐辛子说,“这倒是个好法子。”
“也就是说,你老的香丹,是分成好多份的?”
詹婆点点头:“为了打消几位的忧虑,我们还是一起去看看吧——我的仓库在后山。”
“几位,茶来了。”就见之前被詹婆支走那农妇,端着茶盘急急走来,几个白瓷茶碗晃悠悠的。而她背着的那个婴儿则哇哇哭着,让人多少有些心烦。
“老梅,待会有些力气活儿,我干不来,靠你了。”詹婆嘱咐她说。
“老梅是一只母熊精,给我为婢也有三四百年了。平时有什么粗重的活计都让她来干——别看她样子有些粗丑,实则机灵得很。”詹婆一边走着一边对众人介绍到。
掩藏那些胞宫的仓库在屋后小山之中,路途并不遥远。五人走了片刻便到了,只见山岩层层,其中有一个类似人面的形状,眼珠乱动,有些吓人。
“这就是入口吧。”朱天看着这人面石说。
“没错。”詹婆像花九溪兄弟一般,从腰际摘下一个小巧的紫色葫芦,便往那石面口中灌入了不知什么液体。
那石面咂摸了几下,嘴巴顷刻大张开来——上下距离原来越远,便形成一道石门了。里面黑洞洞的,又温暖潮湿,仿佛整体就是一个巨大生物的体腔。
有那么一会,唐辛子和朱天的机警心起来了,这里是詹婆的主场,她如果突然想害大家,那多少有些难以应付。但湘灵则不以为意。
“到了,你们看。”詹婆引众人走到一处悬崖之上,在崖边那头儿,则悬坠着许许多多高约三尺的陶罐。
“这些便是人造胞宫了。”詹婆说,朱天看了一眼,估算有四十多个。
“却是闻不到什么香气。”唐辛子问道。
“那是自然,因为是完全封闭的。”詹婆说,“每年都要把大量的香花香草投送到这些罐子里,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现在,我们要把这些东西取下来了,诸位有好的挪移手段么?”
“要说我们这里,能人可是不少的。”朱天说,“只是我们没搬运过,不知如何处理?”
“老梅,你去示范一下。”
那老梅就乖乖地从岩壁上拿来一个类似挑灯笼的铁钩,走过吊桥去取一个瓦罐。看完这个流程,也没什么稀奇的。
当老梅把这罐子放到众人面前时,她背后那个婴儿的啼哭声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