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那三个儿子便摆了几桌酒席,请镇子上的人来吃饭,本来呢,丧事搭了窝棚就请了厨子,反正老张头也没事,那厨子也没退,只不过这一次,丧事变成了喜事,好多老人都过来喝酒,一个个喝的满面通红的。
喝酒是三河镇的习俗,每户人家家里面都有一罐药酒,还酿的特别好喝,一点怪味儿都没有,早上吃饭的时候,都会喝上一两杯,基本上吃饭就是无酒不欢,每个三河镇的老人酒量都挺大,冬日里烤着火,喝上一杯酒,那日子,叫一舒坦。
当然,这里面除了我师父。
师父是修道之人,忌酒忌荤,有的时候还好几天不吃饭,当然,这不是在修炼什么高深的法术,是真吃不起。道观里穷的就只剩下三清祖师像了,外头刷着金漆,这大概是道观里最为值钱的东西,可惜师父打死不卖。
过来喝酒的镇民不少,包括老镇长,那老镇长的脸上是一片通红,而且还老端起酒杯给老张头敬酒,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老……老张头,还是你有福气,有这么三个孝顺儿子,还能……大难不死,来,敬你一杯。”
说完便咕咚咕咚的喝光了酒杯中的酒,如果我记忆没有出错的话,这是老镇长第七遍说同样的话来敬酒了。
老张头也喝酒,不过他动作十分的缓慢,而且喝酒的时候,眼睛也不是盯着老镇长,而是看着自己那三个孝顺儿子,只不过他看儿子的眼神略微凶狠,也不知道是因为他本身动作缓慢,所以看人都是直勾勾的,还是原本就那个样子,反正,我是看的有些害怕,连着他那三个孝顺儿子,也从头到尾没有一个敢站起来给自己的老爹敬酒,甚至连多看一眼都不曾。
我师父一直端着一碗白米饭洞若观火,偶尔吃吃菜,然后就是以茶代酒的敬那三个胖儿子。
“我能够……能够重生……”老张头盯着盯着,突然开口,他说话的时候,原本吵闹的窝棚不知道为什么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伸长了耳朵听着老张头的话。
老张头大概是刚醒过来,还没彻底苏醒,说话有些缓慢,有些词儿要想上老半天:“我能够重生,是因为……因为道长帮忙,而我也有一些心愿没有了,今天多些诸位能到此……给我做个见证……我老张头不才,有三个儿子……”
“老张头,您那三个儿子可都是孝顺的啊,你刚才是没看见,那么多歌舞,炮仗,那叫一个红火,我当时就说了,这老张头要是听见,还不得从棺材里爬出来,嘿,还真灵验了。”坐在一旁吃饭的人群里面,有一个人这么说道。
那老张头被打断,也不恼,他的两边嘴角微微上扬,咧开嘴,露出一个僵硬且难看的笑容:“我有三个儿子,都挺孝顺,我这么多年也没什么积蓄,只是这几年在捡垃圾的时候,捡到一个箱子,里面有一箱的黄金,我想把它留给我的儿子,让他在世上好好活着,我本来一脚踏入了阎王殿,可我把我的心愿说了,阎王就放我回来了。”
老张头说话越说越顺,到了后来,他露出一个笑容,那个笑容同平日里那个慈祥可敬的老头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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