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没轻了给咱家出力,你可倒好,上门骂人家,连点念想都不留,就冲你这样,人家也得憋气呀。”
“大姐!”孙桂香不干了,扬着下巴喊道:
“你装啥好人啊?我和老三讲究丽丽她妈那阵,我咋没看你为她出头呢。
这功夫说一些有的没的,我用她看我面子?我又不和她过,是权子去求,看在丽丽面子上!
你少在这嘀嘀咕咕瞎搅合,权子还没等去呢,就让你给说没戏了。”
孙大姐撇了撇嘴,到底又嘟囔一句:“本来就没戏唱了。”
这给老太太气的,骂大女儿:“你会不会说话?他俩彻底拉倒了,你能捡着乐啊?”
孙家三闺女及时站出来,他们家就这样,早烦透了,不管说啥话题都能打成罗圈仗。
她直接对孙建权道:
“老弟,三姐知道你想丽丽。
我就明镜告诉你,我们女的,但得能不离婚就不离婚,孩子是亲爸亲妈,要不然心里犯膈应,你不懂那种膈应。
你赶紧着去吧,就和丽丽她妈好好说说,哪怕求求她,说点软乎话。
你也实话告诉她吧,就说要房子是为了不想离婚,对不对?想难为住她,等顺过这口气就复婚来着。
也告诉她,你最近多想孩子,前一阵你不是去丽丽学校偷摸看孩子了吗?你不说,她们哪能知道。”
孙建权眼睛里有了亮光,转身就走了。
孙老太太探头看着儿子的背影,心里舒了口气,随后就冲正讲着“见闻”的二闺女立着眼睛喝道:
“闭嘴,先说点儿有用的。我警告你们,等丽丽来家,丽丽她妈来这块,往后你们谁也不行给我说没用的,要是再给他两口子搅合干仗了,都给我滚,就当我死了!”
可惜,一个小时后……
孙建权抱着脑袋坐在院子里。
耳边能清晰地听到他娘正在屋里嚎啕大哭,一遍又一遍地骂着三个姐姐,拿茶杯摔打:“我孙女啊,都是你们害的,我怎么生了你们仨个赔钱货。”
三个姐姐说:“挺好的日子,是他自己过成这样的,赖我们干啥?”
紧接着全家人都一声声逼着他,让他追到哈尔滨去,可仔细想想,他能去吗?找到江源达那,江源达真能揍死他。
孙建权忽然揪紧头发,暗骂自己:他这一天天到底在瞎折腾啥,早知道不折腾了,等现成的就好了,他……
他不知道的是,胡厂长此时也正在背后说他。
胡厂长的媳妇说:“那小孙真是借力了,你对人家照顾点儿。”
胡厂长冷笑了一声。
他现在已经不出去吃喝玩乐了,蹲派所那十几个小时,也算是看透了,到真章就亲妈和媳妇行。
夹口菜,边吃边告诉道:“就孙建权那种人,我借没借力都得少搭理他,他为了我,离婚,我是他爹啊?”
“你这话说的,人家帮忙还帮错了呗。”
胡厂长摇了摇头:
“这里的事,你不懂。
厂子里那么多人,当初我认识他姓甚名谁啊?
是他大舅哥找政府的刘文斌,我正好有事求刘文斌头上,知不知道?
要没有这层关系,我厂子都不留他,一天天在车间干活偷奸耍滑的。
后来你看他那样,咱们两家没轻了接触吧,说句不好听的,跟个狗奴才似的,我压根儿就没瞧得起他。
看着吧,他大舅哥老家是这的,改天备不住就得杀回来。”
其他事,胡厂长爱人都不关心,一听这个,有点儿慌神了:“你账面都没抹平呢,别是回来找你再?”
“啧,你能不能盼着我点儿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是姓龚那王八蛋找我茬,妈的,具体原因,我到现在也没整明白,怎么就和那么个东西结上死仇了。
不过,听说孙建权离婚还住原来那房子呢,倒是他媳妇和他闺女搬走了,就是刘文斌家闲的那个一楼。
你说说看,这事有意思不?
就孙建权,这么欺负人,呵呵,也不是人家的妹夫了,我备不住能交好他大舅哥呢,多个朋友多条路。”
“为什么?”
“哪那么多为什么。
啥年月了,哪有共同的敌人,只有共同的利益。
给人家亲妹子弄的净身出户,换你,你干吗?
我设身处地的想想,我是不能容,惯的毛病,拿人当台阶踩。
估计啊,他那大舅哥,哪天一来气就得回县里搞他。
到时候,我借机撸掉他,销售,咱厂子里多重要的部门,我能给一个不要老婆孩子,一心只想往上爬的?
这种人,放跟前不安心,哪天再卖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