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念叨小话给人听就够呛,我爷没病也得憋屈出病。
你一个、我一个,爸,咱俩加一起总共才有几个亲人。
就养个我爷爷,这点事咱俩整不明白吗?还能让李文慧给拿住了,那咱俩挣钱是干嘛用的?
只要我爷挺住,知道你离婚身体受得住,您也答应告诉他,其他都不算事。
看电视,看,一屋买一台电视,想几点睡觉几点睡觉;
想钓鱼、钓,包水库给他钓;
到了咱那没有小伙伴,花钱雇老头老太太陪他玩;
想吃啥,实在不行雇个保姆给你俩做。
就是有钱,咱就狂给那李文慧看看,咱家就是离婚一百八十回,也比在她那强百套,没有儿媳妇养老,地球还不转啦?省得她动不动就说伺候老人,我真是够了!
行不行,啊?爸?我爷也不用你照顾。”
最后商量这一句,江男就差明说了,老爸你快答应吧,别怕,只要挺住我爷爷刚知道时骂你打你,逼着你去给我妈赔礼道歉,之后都没问题。
江源达可不就是打怵这点?
一方面因为一把岁数了得挨骂,一方面是怕老爹身体受不住,再有个三长两短。
要是不差自己离婚这特殊情况,早就想接回来了。
就弟媳拿钱叫爹那个样,这一年得搭多少?老人一有事,哪怕换季买衣服买鞋,一有事就给他直接打电话要钱。
弟媳妇动不动给大伯哥打电话,李文慧都不通过源景,那是一点面子也不要啊。
“嗯,接回来吧,不过……”江源达停顿了几秒:
“男男吶,你听爸说,先别跟你爷学,就告诉他,说你要领他来这面溜达几天,借口你自己找,等他到了我告诉,这是一。
二一个,马上带你爷爷回来,明天,别在那呆了。
看不惯的,多一句少一句别斤斤计较,忍一忍就想着要回家了,压压你那暴脾气。
尤其是和你老叔,多余的话就别学了,什么你老婶这个不好那个不好的,说那些干啥?
过后,你老叔还得跟你老婶过,咱自己知道了就行了,听明白没?”
江男说:“知道了。”
话落,透过雨幕,江男看到江源景带着爷爷打着雨伞奔他们这来了。
“那我不和您说了,明天回家。”
江男挂断电话,摸了摸趴她脚边的大黄狗,大黄是从她打电话开始就跑过来看,也不看扎帐篷的热闹,她只要音调一高,大黄就全身警戒用伤腿支起身。
江源景人没到声先到:“这帐篷花多少钱吶?”
这几个孩子前脚一走,后脚李文慧就跟他磨磨唧唧说:你侄女是真败家,老子往死里挣,败类孩子往死里花。
江源景虽然觉得话难听,但是也觉得,李文慧说得有点对,江男确实敢花钱,他是这几天品出来的。
尤其是这狗窝,简直挑战他神经。
包括之前也是,侄女给儿子买变形金刚,一个就得,买四个,大大小小的变形金刚,都说儿子这两天总溜须他男男姐,姐姐给花钱吶。
买吃的喝的也大手大脚,就像昨天外地人来小区卖葡萄,说是外地品种,辽市那头产的,颗粒大,十块钱一斤吶,十块钱,啥概念?满小区看热闹的多,没几个人敢买。
结果侄女眼没眨就抱回家两箱,他一进小区就听说了,邻居们就差明说:你真是没吹牛,你确实趁个有钱哥哥。
虽然孩子是想让大伙吃,估计也是孝心,更想让老爷子多吃,但哪有这么敢花钱的。
江源景现在是真想和哥哥唠唠嗑,告诉告诉,得控制侄女花钱了,哥哥挣点钱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