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孩子是希望父母离婚的。
事情走到今天,分开了,离婚了,各自都好。
江男多少次在心里告诉自己:只管他们身体健不健康,其他的再不参与,爱和好不和好。
而且离婚又不是死人的事,离就离呗,这天底下有多少离婚家庭,谁还能去死啊?摊上了那就摊上了呗,她又不是小孩子。
她甚至发火过不止一次,不仅对父亲嚷嚷过,也对苏玉芹哭过喊过:你们就是分别再婚,我也无所谓,真是烦你们今天风明天雨的,腻歪!
但事实上,行为老是出卖了她的本心,显得她很幼稚,像个大龄儿童,总是出尔反尔。
比如江源达现在身在DG市,苏玉芹都不会往多了想。
江男却在得知她爸到了那个城市后,卡巴卡巴眼睛不放心了。
那地方娱乐行业特别猖狂,国家多少次扫黄扫那里,那地方是无数男人的温柔乡,也是无数的姑娘靠青春换取人民币的天堂。
她妈妈不了解,可她太知道了,所以自从江源达到了那城市后,江男天天晚上,半夜三更,不定时给她爸打电话。
第一天说的是:“你为啥非得去那上货啊?你不是一直在穗城拿货,早合作多少年啦?咋的,要换批发商啊?”
江源达能听出来闺女老大不乐意了,至于为啥?他不太明白。
他就耐下心来解释:“这不是有个虎门镇嘛,服装销往全国,还出口给小日本和南韩,我也是听穗城这边老板说的,让我女装上这面来瞅瞅,价格实惠,款式新颖,有一些新的小牌子的厂家就在这镇上。”
第二天,江男半夜十二点多打给江源达,问的是:“你住哪呢?”
江源达迷迷糊糊回答:“我就住镇上,你咋不睡觉?学习啦?”
“啊,那你接着睡吧。”
第三天还是,问住哪呢,吃的啥,都有什么厂家。
等第四天,江源达从镇上返回市里,晚上住在市区的宾馆。
江男是晚上九点多钟打了一个,她爸立刻很高兴的告诉她,人在他乡,这么远的地方,居然能见到老乡:
“男男吶,在这碰到熟人了,也是咱省过来做买卖的,放心吧,这回爸有伴了,住这地方也挺好,就是他安排的,说是来总住这,也是市里挺出名的酒店,我请他吃的饭,这回塌下心来吧?啊?闺女?”
江源达一直以为女儿是不放心他带那么多钱呢。
江男一听,心倒提起来了。
在她看来,她爸一个人还好点,俩人?
那男人坐在一起吃饭喝酒,能聊点啥,除了挣钱就是女人,那地方找女人那么方便。
所以她十一点多钟打了一个,后半夜一点又打了一个电话,又给江源达吵醒了,问她爸:“你在哪呢?”
江源达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掐着睛明穴,心脏吓的噗通噗通的。
你说手机总是半夜时分在枕头下嗡嗡的震动,有时候睡的太死,冷不丁就会被吓一跳。
这回真没什么耐心了,可以说,一直以来江源达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只是最近压抑着:“我能在哪?!”
江男用冷静的声音说道:“喊啥啊,那你接着睡吧。”
败类孩子!
江源达气哼哼挂了电话,骂了这么一句后,彻底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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