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达的第一个电话是打给任建国,开口就说道:“任哥,恭喜啊。”
任建国一身干活穿的半截袖大裤衩,平常他也喜欢穿成这样,一点老板样都没有。
他正一边仰头看金店牌匾,一边手握电话笑哈哈道:“恭喜啥,说这话,没头没脑的。”
江源达坐在火车上,闲适的喝着拉罐啤酒,抿完一口才回道:“你家子滔没跟你说啊?小子还挺能端着。”
“说什么?”
“上火车前,我跟你家子滔在一起来着。
他给我跑腿买火车票。
正好学校给他来电话,让去趟教育局。
说是首都沪市那些好大学的招生老师们都来了,有清华、嗯,北大,人大复旦交大,让他报志愿,都要找他谈话。”
江源达在说这些时,还特意大点声。
他想让坐在车厢里望景的人民群众们也听听。
听听,是不是以前也跟他一样孤陋寡闻?也跟他一样家里没有学习顶呱呱的孩子吧?不知道高考生还有这种对待呢吧。
“啊?真的假的啊?哎呀!啊哈哈呵呵哈哈哈,个臭小子,他也没和我说啊。”
任建国只愣了三秒钟,随后就嚣张的笑啊。
嗓门更亮了,腰板更直了,中年汉子对人生更加充满希望了。
江源达也笑:“你在哪呢?听着怎么有音乐声,唱歌呢?”
“唱啥歌,我哪有那闲工夫。在金店门口呢,这店音响放的歌。对了,老弟,你闺女是不是明天的生日啊?你在火车上呢?”
“嗯,是明天,我给她买了个电子琴留家里了。”
说完这话,江源达笑容有些收敛。
心想:
明天是女儿的生日,即便他在家,江男也不会叫他一起吃顿饭的,得照顾她妈妈的感受。
他现在,在那对儿娘俩眼里是心堵的存在,还不如离开。
就假装不在家,闺女才不要爸爸陪着过生日。
电话另一端的任建国说道:
“哎呦,那我真得抓紧时间了,今晚得把链子要回来。
是这么回事儿,我儿砸,给你闺女买了条项链,不对,叫啥链子来着?忘了,好像不是套脖子上的,整不明白,反正老长一条了,花了小两万。”
“什么?”江源达很惊讶。
任建国赶紧解释:
“花多少钱那都不要紧,那是孩子们,他们之间互相的心意,感情处到那了,咱们别掺和。
再说咱俩家那崽儿,一出手,买卖都是几十万上百万的大单子,花个三万两万的,从小一起长大,又是合作伙伴,一起挣钱的关系,送点东西怕什么。
人家又没花咱这当老子的钱。
问题是,哎呀,咋说呢,主要是子滔让他妈给骂了,还给没收财产了,你说这个傻小子!
你嫂子呢,也不是舍不得,是……你懂的,女人就是小心眼。
她那是嫉妒了,儿子没给她买,挣了钱给男男买了那么贵的礼物。
她们女人吶,没咱们能想得开,根本不懂没有付出哪有回报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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