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男找到路口的王爽,看到小丫头蹲在那里抱膀哭,她也蹲下身。
“受伤了没?”
“吓着啦!”王爽将破碎的包给江男看,又将坏的衣兜冲江男。
“他们呢?”
“你不是说,不让告诉别人吗?”
“我是问,咱小组成员呢?”
王爽哭的赖赖唧唧:
“哪有啊,你一走,他们就散了,哪有食堂吃饭那事啊!
任学长根本没扯我们,板着脸说,他要看书;
萝卜缨说他有事;
付俊泽也不够意思,他是最先撤的!
我也不能叫洛洛陪我,钱丢啦,妈妈啊,好几千,我从七岁开始攒的啊,我拿手指头入股啊!”
江男探头凑到闭着眼睛大哭的王爽面前,小声道:“这钱我借你,还算入股,挣了还我。”
王爽……立刻瞪大泪眼。
江男将书包撤下来,放在腿上,拿出一个香喷喷的肉丸子递过去:“给,吃,你说你挺大个体格子,长的还这么壮实,根本不适合演梨花带雨,只能起到喜剧效果,造饱了咱俩报案去。”
王爽吃的时候,眼里还有泪珠没掉完呢、
她吸了吸鼻子笑了,一手拿着肉丸子,满手的油,一手一把搂住江男的脖子,激动表白:“你这朋友我交定了,一辈子!我发誓!”
江男在被人死死搂住脖子的状态下,点点头。
她不想让自己以成人的思维去分析这些誓言,她信青春期的少男少女那句一辈子是真心的,至少曾有过。
王爽在搂住人脖子的状态下,她还咬口丸子:“真香啊。”
……
这头,从江男走后。
苏玉芹对着一桌子的菜,莫名其妙就没了胃口。
她试图和自己对话,这样不行啊。
女儿,早晚得有她自己的事,早晚得离开她,不好好吃饭,时间久了,不完了吗?不是说好要好好活着吗?
她夹菜塞嘴里,又扒拉饭,强迫自己多吃些,一定要多吃些。
就像是今天如果做不到吃下去这碗饭,那么她接下来任何事情都不会成功一样。
可吃着吃着,她忽然厌烦地一把摔了筷子,有一支筷子都被她甩到门口了,紧接着脸色又一变,捂着嘴就跑到了卫生间。
“呕,呕!”
她抱着马桶,用马桶支撑自己滑坐在地上,连蹲都蹲不住了,吐的额头上布满汗珠。
苏玉芹闭了下眼,闭眼那一瞬,就跟开了闸一样收不住了,她突然放声痛哭,突然到,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程度。
像疯了一样的哭,像疯了一样拍打卫生间的瓷砖地面,直拍到手掌红肿。
她不想再装了。
短时间内,怎么可能会改变一个人几十年的性情,对,她不过是装的。
她想起老父亲抽闷烟,被那口气窝囊的一夜白了头;
想起她娘抱着她哭,捂着心口为她犯愁后半生;
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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