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莲抱着水杯,声泪俱下开始讲述:“谢谢你了大娘,我是被人抢了钱啊!我家一共有十二万多,现在被抢的就剩二万五了。”
大娘吃惊的啧了一声:艾玛,钱啊?十二万?天吶!
“我说的是真的,都是我家那口子留给我儿子的,那是卖房子的钱,他给完我就出国务工了。我家那口子以前的事儿我不清楚,结果就有人登门给我一顿揍,说那钱是他们的,是我家那口子欠人钱,还当派出所的面儿给拎走的,警察不管事儿,我没办法了,刚才去要钱,又让人给打了。”
秦雪莲还在继续说,她的讲述完全勾起了路人的同情心,大娘义愤填膺道:
“啥年月了?山贼啊?下山就抢,你等着,我给我二姑爷打电话,他就住附近,我让他过来一趟,他是刑警,你哪个派出所出的事儿啊?他们都同行,备不住能认识呢。”
秦雪莲没想到还有这种意外收获,她合计着:也好,正好没有认识人能咨询呢,最好多说说好话,警察出面帮她要回来。
但来人真没热心肠大娘好糊弄。
三十多岁的男人连续几个问题抛出,冷哼了一声站起身:
“你没别的事儿,派出所不可能不管,真抢劫假抢劫你自己心里清楚。
要告就告,拿好你丈夫的汇款单,必须让他出面说下情况,再去银行拿身份证调你的存款证明。
不是挨揍了吗?我现在就带你回局里,然后你去公安医院验伤,但你谎话太多,深入调查后结果是什么样还真不一定。
不过我提醒你,你要是再敢往我们警察头上扣帽子,四处说我们不作为,那起来吧,现在就跟我走一趟。”
秦雪莲双手合十求道:“大兄弟大兄弟,我错了,我胡说八道的,我就是路过的。”
大娘马上扯脖子质问:“原来是骗我的?”说完就要挥笤帚。
男人喊:“站住,我怀疑你身上有案子。”
这话可把秦雪莲吓破胆了,她连跑带颠儿的,甩动着手里的皮包,用尽全身力气足足跑出了一站地,回头看了眼没人追来,这才呼哧带喘停下。
坐上公交车时,她彻底成了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秦雪莲不明白,不是人人平等吗?为什么都对她这样?
借个钱还能让人一顿揍,这个揍那个揍,揍完都这么地儿啦?
她是抢了人老爷们,不是杀人放火,结果现在连她的财产都不保护了,怎么会是这样?
稀里糊涂初中文化的她,没想过再找人咨询,倒是在这一刻真的心灰意冷了。
她想着:告也告不起,还容易被那娘俩逮住就打,恐怕马上就要没有落脚地儿了,双拳难敌四手,而能给钱最利索的老姜,不提他也罢,提了就窝火,简直是人生路最窝囊的一顿打。
是不是就剩下最后一条路?还好她会做人,那死孩崽子挥菜刀的时候,她没骂也没拿斧头怎么着。
把这委屈都跟江源达说,跟别人撕扯都没用,得去找他,让他凭良心给补上钱。
想到这,秦雪莲一顿翻兜,打地下城问了问,还是不在,干脆下车招手坐出租车去人民医院,想着在那堵江源达。
在路上时,秦雪莲还是按捺不住自己,打到了江家。
叮铃铃,叮铃铃……
苏玉芹回眸看向电话。
从回了家,就一直小心翼翼观察妻子表情的江源达,也转头看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