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葭急的快要哭出来, 侯远山顿时心有不舍, 伸手擦了擦她眼角滑落的泪珠:“傻姑娘,我如今这身份又有谁知道我是钟楼之人呢?放心吧, 我定会安然无恙的。”
“那我和你一起去。”沈葭吸了吸鼻子突然道,“我虽然不经常出王府,但在京城肯定比你熟悉。”
侯远山正要开口说话,看到她竟然是光着脚丫跑出来的, 无奈的叹息一声,起身将她打横抱起进了屋,重新放回到炕上,这才道:“你当然不能去, 你自己都说了此番一定凶险万分, 我自己还有把握脱身,可若有你在身边,我怕自己无暇顾及最终反而伤了你。何况,你忘记了自己如今还犯有抗旨逃婚的大罪吗?”
“可先帝已崩,新帝肯定认不得我,或许我到了京城没人会在意呢?”沈葭反驳道。她真的不想跟他分开,何况京城如今那么危险, 让她如何放心的下?
侯远山温柔的将她鬓前的碎发夹在耳边:“傻瓜,新帝不认得你,你的嫡母和嫡姊能不认得你吗?她们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此番进京若是被她们发现, 你又如何脱得了身?”
“可是……”沈葭知道他说的一切都有道理,她也知道自己如果去了一定会拖累他。可是她真的不想让他离开,更不想自己一个人守在家里提心吊胆。何况,此番一去何时回来都是个未知数。
“此番一去,你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的赶路怕也要一个多月才能到,一个来回少说有三个多月,这个年可能都不能赶回来过了。若再找不到木瑶师姐,等你回来更是不知何年何月了。”沈葭想想就觉得有些慌乱,生怕他会出了事,留她一个人在这里。
若远山哥不在,那她今后的日子也便没什么趣儿了。
侯远山捏捏她的脸颊,神色认真的向她保证:“我答应你,定会尽快赶回来的,我只在京城待一个月,正月十五的元宵佳节我一定赶回来陪你过,好不好?”
“真的吗?”虽听了他的保证,她的心却仍没有多少宽慰。但因为知道此番自己怎么劝都劝不住,便也只好认命,“那我在家等你回来,你一定要快些回来。”
侯远山心疼的亲掉她脸上的泪珠子,又吻了吻她的唇:“一定会的。”
因为侯远山要走,沈葭虽然很想笑着陪他待一阵儿,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二人默默吃罢了早饭,沈葭便拿了包裹帮他收拾上京的盘缠。因为要在外面过冬,她特意准备了些厚衣物和靴子。
包裹收拾过后,她又在床尾红漆箱子里翻找来压在底层的荷包递给他:“这个原是打算攒着租铺子用的,不过如今你出门身上不能没有银两,便先拿来用吧。左右你不在,锦绣铺子我一个人也是开不起来的。”
侯远山握住她的手,却并未去接她的荷包:“这个你自己留着,一个人在家没有些银两我也不放心。我用不着那么多,带些来回的食宿费用也便够了。”
沈葭仍然坚持着:“我在家需要那么些个银两做什么,倒是你出门在外的,总有需要的时候。何况京都之地本就危险重重,免不了做些打理,也就更需要银两了。略过这些不说,你有银两傍身,我自个儿在家也安心些。”
听了这话,侯远山方才接了下来,只一味深沉的望着她:“小葭,等我回来。”
沈葭早已经有些眼眶酸涩,如今被他这么一望更是红了眼,忙别了眼去,勉强笑着:“好,那你可以要快些回来。”
她隐忍的表情让他有些心疼,突然捧上她的脸颊狠狠的吻了上去,舌尖扫荡在她的檀口之中,似要卷走所有的不舍和依恋。沈葭渐渐瘫软在他的怀里,闭了眼享受着两人最后的温存与美好。
过了许久,侯远山终于满含不舍的松开对她的钳制,目光灼灼而留恋:“我该走了。”
沈葭点了点头:“那你,一路小心。”
侯远山应了声将荷包挂在束腰上,又拎了荷包出门。
沈葭心里难受,因而并未送他去大门口,而是默默关上了屋门,一个人靠在门后平静了许久。直到感觉他已经离开了,她方才打开了房门看向外面。
今日的天有些阴绵,乌云笼罩了头顶的整个苍穹,黑压压的一片似是要下一场大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她不由搓了搓臂膀,只觉得浑身都发了寒,一颗心空落落的。
她这才突然注意到,院子里原本开得正艳的花儿竟已在不知不觉中凋零,在秋风的拍打下,颓败了满地。
一时间,整颗心也好似突然缺失了大半儿。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急事要出门,更多少了,明天,明天一定更多~
男主会离开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会偶尔放一些免费的甜蜜番外在群里和微薄,大家可以去那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