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请恩公到里面上座。”
薛明辉看向赵洞庭。
赵洞庭抬步向着里面走去。
只在这个时候,却是有宾客忽的起身,以极为震惊之色看着赵洞庭。
然后这人猛地离座跪倒在地上,大喊道:“叩见皇上!”
赵洞庭在长沙露脸的次数不多,但仅有的几次都是声势浩荡,引得万民围观。
在这些宾客里,有人曾在人群中见过他,也不算是奇怪的事。至于能记得他的模样,那就更算不上稀奇。
赵洞庭可是皇上。
这辈子能够见到皇上,那绝对是值得吹嘘的事情。但凡是见过他的,想必都很难忘记他的样子。
这个客人突然的举动,让得周遭原本乱哄哄的声音都在顷刻间消弭。
赵洞庭也是微愣。
他倒是没想在这村子里还有人将自己给认出来。
不过到这份上,又有君天放在侧,他也懒得再去掩饰自己身份,笑道:“诸位无需多礼,今天朕只是作为寻常客人来吃喜宴的。”
他这话说出口,周遭便是哗啦啦的跪下许多人去。
薛明辉和其父母亲站在赵洞庭的旁边,直接懵了。
他们哪里敢想眼前这位恩公竟然就是当今圣上,这几率,和天上掉钱大概都没有什么区别了。
紧接着,也是连忙跪倒下去。
赵洞庭苦笑着,只连连让这些百姓们起身,向着屋里走去。
他知道,自己的出现,必然会给以后的聂家都带来不小的影响,甚至整个聂家的命运都将由此改变。
来之前,他是没有想过这些的。
不过事已至此,再多想显然也没什么用。
其后,因赵洞庭的存在,整个聂家的气氛难免显得有些沉闷。赵洞庭在屋里,连屋外那些宾客都不敢大声交谈。
聂家人更是诚惶诚恐地陪在赵洞庭身边。
到村里边长辈主持婚礼的时候,连喊话的声音都发着颤。
赵洞庭等到苏婉茹被带出来,不得不坐上主位,接受苏婉茹和聂明辉的敬茶。
他是皇上,又是媒人,这杯茶不得不喝。
到那些颇为繁琐的礼仪结束,赵洞庭终是没留在聂家吃饭,带着君天放匆匆离去。
也没谁敢留下他。
骑着快马出村子,赵洞庭苦笑着对君天放道:“早知道要被人认出来,朕不应该来参加这婚礼的。”
君天放在旁边道:“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能显得皇上您平易近人。”
“呵呵。”
赵洞庭轻笑着,“平易近人。坐在这龙椅上,想做到平易近人都难,你看看他们,哪个看朕不是满怀着敬畏?”
这大概就是做皇帝的代价。
虽说名义上整个天下都是赵洞庭的,但实际上,真正能让赵洞庭融入进去的,不过是后宫寝宫那区区微不足道的小片地方。
就这,还是他经过多年的努力,才让得众女不再将他当成皇上看待。
高处不胜寒,大概就是这样了。
其后回宫的路上,赵洞庭只是沉默。聂家之行,算是坚定了他心中某个萌发已久的想法。
而至于自己的出现,其后会在聂家村子里兴起怎样的议论,赵洞庭没有去深思。想来,也不过是民坊间成为热谈而已。
回到宫中以后,他只是又扎进御书房。
不过这回没有再批阅奏折,而是从墙上许下大宋国境以及周边数国的地图细细看起来。
越李朝、元国,这是大宋边疆和大宋不交好的仅剩的两个国家。当然,再远还有真腊、满剌加等国。
赵洞庭凝神看着越李朝的那片区域许久,最终轻轻摇了摇头,眼神定格在疆土浩瀚的元国上。
越李朝不过区区小国,又在大宋手中吃过大亏,便是留着,也不足为虑。接下来,还是当以覆灭元国为首要任务。
过良久,赵洞庭嘴里轻轻呢喃道:“等灭了元,应该就快能够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