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天哭军的形势的确已经颇为不妙。
面对分别从九寨和韦州城内出来的两股元军,天哭军的将士们虽然骁勇,却也仍是被两股元军逼得不得不渐渐撤退。
他们距离官道越来越远。
城东的情况去还要更为不妙。
在何兴武率着大军和城内元军厮杀的时候,那出现在官道拐弯尽头的元军铁骑也终是冲了过来。
他们很快便加入了战斗序列。
天哭军的形势由此变得更为迫切。
但此时何兴武自也已经没有什么办法,帅令难为,张光宝没有下令要他撤退,那便只能率军死守在这里。
厮杀到现在,天哭军的折损其实已经是颇大。
地面上到处都是尸体。
虽然实际上算起来还不如元军的多,但大宋的禁军们都是宝贝疙瘩,何兴武等人自是心痛。
眼瞧着元军步步紧逼上来,何兴武眼睛渐渐有些发红,不断嘶吼,“杀!给老子杀!”
“和他娘的拼了!”
“都给老子把屁股坐紧了,谁也不准退!”
他是豁出去了。
军队,便是军队。
军人的性命很重要,但是接受了任务的军人,却是任务更为重要。
何兴武不知道张光宝、封合璧到底是作何部署,但他知道,张光宝让他将城东九寨的元军都覆灭,那他就必须要完成任务。
即便最后可能完不成任务,他也要尽最大的努力,不计代价。
随着时间的流逝,战场上的气氛渐渐有些悲怆起来,但这份悲怆中,却有着浓浓的血性和勇气。
纵使枯骨百万,大宋也没有怯战而逃的军队。
那大腿被子弹打中的新兵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包扎好,躲在树后,也是时不时的冒出头来,对着压上来的元军进行射击。
他们扎下来的这片林子,便是他们的阵地。
性命可丢,阵地不能丢。
在惨烈的厮杀中,时间不知不觉怕是已经过去半个时辰还有余。
又有股九寨元军赶到这里,加入战斗。
天哭军的形势更是不妙。
纵是军中将士个个浴血,阵地也仍无法避免地不断在收缩着。
至此,天哭军付出的代价已是极为惨重。
但他们仍旧紧守着阵地。
而在韦州城东,天巧军也是陷入到惨烈的厮杀中。
又有两股九寨元军赶到这里。
这让得元军在城东的兵力也是超过天巧军许多。
到现在,元军九寨的兵力也差不多是全部都汇聚到这了。
好在这时,城南的天猛、天贵两军也是彻底挫败元军的防守,将涂博达那股军队逼得不断往城内退去。
溃散之相越来越明显。
涂博达在军中被流弹伤到。
这让得他眼中露出不可置信之色来。他明明是请巫师赐福过的。
随即,这位信巫师信得完全没有底线的元军主帅竟是将军中指挥权交到副将手中,自己带着十余亲卫匆匆向府衙赶去。
到府衙内。
他又直跑向巫师的房间。
在房间外轻叩房门。
里面传出来巫师的声音,“进!”
涂博达面带虔诚地走进去,屋内仍是之前那般模样。巫师还是背对着他坐着,那穿薄纱的女子也还跪在那里。
待得涂博达到巫师背后数米,巫师缓缓转头,问道:“你怎的又来了?”
涂博达跪在地上,额头挨着地面,道:“巫师……我被流弹击中了。您的赐福……”
说罢,他稍微抬头,将自己的左臂甲胄解开些许。里面露出来被血沾染的衣襟。
带着恐怖面具的巫师这刻眼神好似有些恍惚。
然后他道:“这没什么,必是宋军中也同样有会赐福的巫师。本巫师,可以给你更高层次的赐福……”
涂博达又匍匐在地上,虔诚道:“弟子请求巫师赐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