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赵洞庭笑得很阴险,“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莫希同深以为然,“钦差大人此话真是精辟、至理。下官二人心中却也是钦差大人这种想法。”
他脸上露出些神秘兮兮的样子,接着道:“钦差大人可曾想过,我等能为官多久?”
赵洞庭这回是真的愣住,“莫大人此言何意?”
莫希同低声道:“我朝虽然刚逢大胜,但在下官看来亦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皇上年轻,怎能斗得过那元朝老辣的忽必烈皇帝?我朝区区十余万军卒,又怎会是元朝百万铁骑的对手?再者,西侧还有大理、南面有越李朝虎视眈眈,我朝能撑得住多少时日?”
他是真相信赵洞庭的话了,连这种大逆不道,却掏心窝子的话都说出来。
赵洞庭露出很感兴趣的样子,“你说得有理,那看样子本钦差也得另谋后路才是。”
做戏做全套,说完这话,他还不忘对着旁边洪无天苦笑,“早知道我就不该接皇上的令,成为这劳什子钦差了,若是被元朝人给记在册上可怎么办?”
莫希同回首对着何翔寺深沉地笑笑,又道:“钦差大人,下官二人这就是在谋后路呢!”
赵洞庭心领神会,笑得很贼,“先趁着做官的时候多捞些钱,以后大宋亡了,咱们也能活得逍遥自在不是?”
莫希同笑眯眯点头,“正是此理。”
赵洞庭脸上笑得很欢乐,但心中,却是笑得很冷。
他真没想过,下面的官员竟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让他们来造福百姓,而他们,却将这当成捞钱的好机会。而且,压根就没想着大宋能复兴过。
见他笑,莫希同和何翔寺两人便跟着笑,连怀中的两个女子也是依着赵洞庭,轻声娇笑。
她们什么都不懂,但只知道客人笑的时候,便陪着笑就是了。
突然间,赵洞庭猛地拍了桌子。
莫希同和何翔寺的笑声嘎然而止,疑惑看着赵洞庭,“钦差大人……”
赵洞庭却又是笑出声来,“本钦差决定了,趁着大宋未亡,先多捞些钱。两位可知道这岑溪县中可还有如咱们这样的同道中人呀?去将县中的官员尽皆叫来,本钦差有话对他们说。”
莫希同不解道:“钦差大人的意思……”
赵洞庭搓了搓手,宛如市井小徒,“告诉他们,想继续当官捞钱的,先让本钦差看看他们的诚意。”
说着,他稍微俯身,道:“皇上可是和本钦差说了,这令牌,职权可是大着咧!”
“那是,那是。”
莫希同讪讪地笑,“下官这就去吩咐,这就去吩咐。”
他和何翔寺心里此时不禁嘀咕,“这钦差,年纪不大,倒是比我们还要贪。”
他们是从百姓手里捞食,这钦差倒好,直接从他们手里捞食。
这还是真是应了那句话,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门外捕快还没走。本来满心忐忑的他,见得两位大人和钦差大人相谈甚欢,便也放了心,原来想去叫前面同僚们停止赌博的心思也没了。
既然钦差大人连两位大人饮酒作乐都全然不做计较,又收下县太爷的好处,总不能再和他们这些不入品的小吏们计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