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之前,千万不要乱下结论,因为殿下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关乎他人的性命,会引起强烈的反弹,殿下未来在朝内行走,一定要谨记谨小慎微的重要性。”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若不是道尊提醒,本王肯定会越陷越深,堕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拓跋烈心生感慨。
“殿下,真性情是您最大的优点,同时也是最大的缺点,在朝中行走,一定要能够分辨敌我,对自己人展现真性情是对的,对外人展现真性情就是错的,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本王明白。”
“那就最好,这件事情暂且放一放,沈某也有一件要告诉殿下你的事情。”
“请道尊直言。”
“净灵和尚今天向沈某宣战了,三日之后我将与佛宗高僧在弘法坛上辩法。”
“这么快?在弘法坛辩法?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净灵和尚的心思我向来猜不透,不过他现在已贵为灵隐寺主持,身份不可同日而语,他下达的命令,寺中无人敢质疑,三日后的辩法势在必行。”
“道尊可有胜算?”
“各抒己见而已,谈不上胜负,只是如此一来,这两天时间我要专心整顿心态,以应对这场战斗,可能没办法帮到殿下了。”
“有了道尊刚才的指点,本王已经豁然开朗,之后的便交给本王吧,不能事事劳烦道尊。”
“殿下你哪里的话。”
“只是本王实在想不明白,在弘法坛上辩法无论是胜是败,都会在无形中增加道宗的声明,净灵和尚为什么如此做呢。”
“恐怕那个人就是要纵容我不断做大,使得道宗对佛宗形成实质上的威胁吧……”
“那本王就更不明白了,他身为佛宗主持,为何要做出对本教不利的事情。”
“为了一个更远大的目标!”
“什么?”
“开启异教徒清洗之战。等到道宗对佛宗在人国的信仰形成实质威胁,慈悲为怀的高僧们将不得不考虑接受他的建议,开启针对道教的讨伐,展开圣战,到时候必然是生灵涂炭的结局。”
“原来如此,想不到堂堂灵隐寺主持心肠竟然如此歹毒。”
“想必在他看来,佛宗所在的净土之上本不该存在其他教派吧。”
“道尊准备如何应对。”
“既然他放手纵容,我便借势而为好了,堂堂道宗岂会怕了他。”
“本王与道尊同进同退。”
……
夜深的时候,沈飞端坐在房间中冥想,一方面呼吸吐纳运功,一方面梳理来到帝都之后发生的几件事情,视野已经越来越清晰。
首先,经普德大师点播净灵和尚的目的越发明朗,他先是借着自己的手消灭了潜藏在身体里的两个法身,让大慈悲身百分之一百的拥有控制权,在此过程中不断纵容自己逼近佛宗忍耐的极限,不断纵容自己接近帝都,接近权力最核心地带,其目的是要满足圣战开启的条件,让佛宗与道宗开战,完成异教徒的清洗;更甚之,只怕当年人国向罗刹国开战也与他大有关联,其次,在金陵城内给自己留下了深刻印象的儒生现在终于表明了身份,竟然是楚邪的二哥,白鸟峰二公子楚绣,楚绣是个心怀雄志的儒生,据他自己说,进入帝都的目的是要儒教代替佛教成为凡间之国的根基思想,不知道他凭什么拥有这样的自信,但很明显,这个人是有备而来,没那么简单,自己与他应该是友大于敌;还有,陛下的心意已经非常明显了,就是要大力提携烈皇子,利用他牵制自己的哥哥真皇子,达到平衡,由此可以推测十皇子拓跋真的势力已经到了陛下不得不忌惮的地步;最后,皇位争夺战已进入真刀真枪互相厮杀的地步,暗杀不断发生,尽管拓跋烈认为十七皇子的死与荣妃娘娘有关,但他却不这样想,他觉得应该是十皇子暗地搞鬼,再利用精心布局引诱拓跋烈怀疑荣妃,导致双方开战。
现在,自己与皇子殿下同时面对考验齐头并进,自己需要面对佛宗的挑衅,而皇子殿下需要独自处理朝中事物,得到更多朝臣的认可,如果都能完成好,不久之后,殿下将会得到更多的支持;如果完成的不好,说不定还未站稳脚跟便要被踢出战局了。
寄宿在皇城的势力比想象中复杂的多,现在露出的不过是冰山一角,却已释放出强大的能量,让自己和殿下都感到棘手,未来还不知道会出现何等强力的人物。
如此逆境,沈飞心中非但没有畏惧,反而不断有兴奋的感觉涌上来,他或许真的是个为了战斗而生的男人,越是遇到强敌,越是能激起内心深处的欲望,感受到更多更极致的快乐。
坐在屋子里,纳兰若雪安然入睡,沈飞身上散发出微光,木系火系元素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流经奇经八脉汇入丹海只有一少部分能够与内丹相容,更多的则是重新顺着奇经八脉流溢出去,回到空间中,由此形成一个循环。
他是火木圣体,在所有圣体中算不得特别出色,能够同时施展火系和木系两系仙术,不过他自己已经满足,毕竟木系仙术能带来种种神奇的效果,而火系仙术则拥有着巨大的威力,沈飞现在不经常使用火系仙术,因为一旦动用火系能量,九龙的力量就会产生共鸣,造成难以预料的后果。
仙力在身体中流淌,自动洗涤静脉,淬炼内腑,仙人就是在如此反复的过程中不断变强的。沈飞感受得到,虽然境界停滞不前,但自己每天都在变强,每天都在变强,他能够感受到充沛的力量在体内鼓荡翻涌,几欲破体而出。
他走下床,身上被微弱的红光笼罩一丝声音都没有留下,穿好鞋推门来到了屋外,寒风凛冽,风中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芬芳,可见春天已然不远,抬手,掌心向上,片片飞花到来凝聚成一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