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依我看今天的竞价就作罢了吧……”
“不必,你下去收了银子,把人请上船。”芊芊姑娘回答的很快。
老鸨没了脾气,心头燃烧着怒火始终不敢发作,无奈命令手下让船停靠在岸边,自己下船去了,走到满面横肉之人的面前,不情不愿地向他伸出手。
“啪嗒”一声!没想到被一摞银票甩在脸上。
“妈的,一个婊子而已,牛什么牛,老子给你钱,给你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人哈哈大笑起来,随行的打手跟着一起笑起来。
银票纷纷扬扬,在河风的吹拂下飘零,有些浸在水里,有些被吹到天上,老鸨的面容从银票的后面露出来,阴沉的可怕,那些外人眼中犹如天文数字的银票,不能让老鸨有些许的动容,一张都没有捡,一次腰都没有弯,只是那么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对方,注视着这个一而再,再而三破坏规矩的人,注视着这个自以为身边有点钱,有两个人便可以冒充黑社会的无知狂徒。
注视着他,等到对方又一次扬起手拍过来打在自己脸上的时候,终于望向身后,望向依稀透出几缕亮光的琴房,听里面的人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一声,“把人请上来吧。”
“哈哈哈,听到没有,你家主子请本大爷上去。”满脸横肉的人粗糙的大手一次次地拍打在老鸨的脸上,拍打得她脸上涂抹的脂粉掉落,拍打得她的面容扭曲,老鸨一句话都不说,更没有矮身去捡那些散落得到处都是的银票。她转过身了,任凭嘲笑和侮辱在身后发酵,向随行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这不阴不阳的感觉反而让满脸横肉的人感到了一丝畏惧,强行带着手下们登船,让其他人全部失去了登船的机会。
终于进入画舫当中,鼓乐升平,美舞放歌,一派欢乐,女人们温柔的体香充斥了二楼的厅堂,软绵绵如同滑腻肌肤的长袖轻轻滑过他们的身体,撩拨起他们心中的欲火。画舫在众人的视线中缓缓离去,驶离岸边的时候,仍有不少美丽的女子在船上转圈起舞。满脸横肉的人带着一众手下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美女在怀,对酒当歌,他们得意极了,他们畅快极了,他们感觉自己拥有了一切,感觉自己成为了黑道的主宰!直到某一个时间点上,一把冷冰冰的刀子刺入了他的胸膛,“噗嗤”一声,瞳孔瞬间充血,但没办法尖叫,因为嘴巴早已被有力的全然不像是女人应该拥有的手掌捂住!
“噗噗噗噗……”又有无数把短刀刺了过来,充满污秽的血从他的身体里面流出,弄脏了画舫二楼美丽的地毯,他的身体在刀锋一次次地刺入下抽搐,扭曲,眼睛瞪得大大的,至死也不能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到底得罪了谁!
就这样充满不甘的死去,随行的几名手下也是落得了同样悲惨的下场,怪只怪他们跟错了主人。
等到心跳声彻底消失了的时候,舞女们这才分开,手中的刀子擦得干干净净,身上的血污却永远没办法滤清,老鸨从后面走过来,走到胆敢侮辱自己的男人尸体前面,一脚踩在那双死不瞑目的面孔上,狠狠地踩,丝毫不怕被血污弄脏衣服,直到踩得对方整张脸孔都瘪了下去,才终于收回脚,又往上吐出一口浓痰:“叫船夫们出海,我亲自把这些尸体扔到海里面去。”
却忽然听到脚步声从楼梯拐角传来,马上恢复了谄媚的神色,刚刚还在冷酷无情杀人的人,马上与其他人一起,向着楼梯的方向弯下腰,恭敬无比。
“啪嗒、啪嗒、啪嗒……”脚步声如常,是芊芊姑娘从三楼走下来了,看到横七竖八的尸体用绢帕捂住嘴,吩咐道:“把船体清理干净,明天还要接客呢。”
“主子,您放心,绝不会留下痕迹的。”老鸨点头哈腰地回答,可惜芊芊并没有理睬她,和贴身的丫鬟一起,径直下船去了。
夜风萧瑟,走上码头的她身子单薄,看起来随时可能被风吹走,却为这黑漆漆的夜幕,平添一抹肃杀,沈飞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跟着芊芊一起下船的他,心跳的有些厉害。
暗想“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群人啊!”
……
世上流传着种种的传说,传说大多神秘,却未必真实,唯有一些不知从谁开始流传开来的排行榜,大多有据可靠,真实无比。排行榜分门别类,五花八门,多是好事者为之。其中包括门派综合实力排行榜,仙人武力排行榜,佛门高僧排行榜,九州神剑榜,九州名人榜,九州杀手榜等等。其中以九州杀手榜的数据最为人关注,因为这个榜单与人们切身利益息息相关,杀手榜上的人物不仅仅真实存在,而且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并且,世上存在着一个神秘的组织,专门承担雇主与杀手对接的任务,从每一单生意中提取佣金,避免杀手和雇主互相不信任造成的损失,甚至培养了杀手排行榜上绝大多数的杀手用来满足雇主的暗杀欲望,只要你出的起价钱,就没有杀手们杀不了的人。这个组织相当神秘莫测;这个组织从来不在九州大地上显露痕迹;这个组织,即便是魔教冥王宗养子炎杰那样的顶尖人物,都心甘情愿地为其效力;这个组织,世人不敢直呼其名,只是简单的称其为九州大地上的杀手集团!
沈飞跟在芊芊的身后,入夜时分,天色昏暗,远远地跟随,能够看到芊芊姑娘和上次登船有过一面之缘的丫鬟一起走入了红楼深巷之中。
所谓红楼,便是男人们寻花问柳的场所,是伺候男人的女人们日常居住的地方,红楼里住着四种人,第一种是只卖身的女人;第二种是卖艺又卖身的女人;第三种是只卖艺的女人;第四种是只卖身的男人。这世上有一类人存在着断袖之癖,红楼为了满足这些人畸形的欲望,特别开辟了一间小楼,居住各式各样负责招待客人的男人,情景大家自行脑补,总之不是什么常人能够接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