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来,双足用力,往反方向抵推陵鱼:“给我退吧,怪物。”
那体长在十丈开外的巨大怪兽,竟真的被他推得后退,就连身在空中的长宫子都觉得煞是惊奇,不禁道:“这还是人吗,我看你才是真真正正的怪物吧。”
沈飞抵推陵鱼向后,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陵鱼的身体左右翻转,将四方的树木撞倒,完全赶不上沈飞前进的速度了,被朝花夕拾剑从中间斩为了两半。
“刷。”在外人眼里,却也只是瞬息之间的事情。
沈飞化作一道剑光,从中间斩断了陵鱼,出现在陵鱼被斩断的身体之后,将自己倒退留下的痕迹一股脑地顶推了回去,看得长宫子好生惊奇,却也仅仅是惊奇而已,陵鱼是由煞气组成的怪兽,身体根本不会因为刀削斧劈而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沈飞这样做,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的行为,没有任何作用。
果然,被斩为两半的陵鱼尸体,各自长出头和身体,分化为左右两个小一些的陵鱼,鱼尾狂扫,分别从左右两个方向,轰向沈飞。
“刺啦啦。”剑刃与鱼尾互相碰撞,发出呱噪难鸣的锐响,沈飞还是没有躲避,不知为什么,自打握住剑后,他便无论如何不想逃避,长剑左挡右支,把鱼尾挡在身前,与此同时右足往前迈出一步,不仅不退,甚至反而进攻过去,长剑随着前进的身体划过两条鱼尾交织攻伐的缝隙,沈飞垫步上前,身体旋转一周,“刷”的一下,剑刃水平扫过,几乎同时划过两只陵鱼的肚子,搞了个肠穿肚烂。
可惜陵鱼毕竟是陵鱼,死不了的,这一击过后,既不哀嚎,也不痛叫,再向沈飞噬咬过来,逼得后者终于要躲闪了,弯腰一滚,暂避锋芒。
“耍帅扮酷,竟做些无用之功。”长宫子身在高处,不屑地冷笑,他驾驭墨鸦站在高处,实为伺机而动之举,沈飞知道这一点,始终用余光观瞧他,不敢将空门暴露出去。
陵鱼再碾压追来,一左一右,把沈飞夹在中间,后者两足发力,高高跃起,让两条陵鱼撞在一起,径直降落在其中一条陵鱼的背脊上,剑刃一阵挥斩,将其背脊上的皮肉斩个稀烂,可惜陵鱼是阴诡煞气的化身,无论沈飞怎样劈砍,都无法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伤口很快复原,紧接着便是来自鱼尾的反扑。
沈飞一言不发,彻底将澎湃在体内的仙力消化干净,跳下鱼背。
长宫子再做嘲笑:“到底要试多少次你才能甘心啊,你的攻击对陵鱼是没有用的,一点作用都没有。”
墨鸦盘旋在头顶上方,位置比刚才更低了一些,看样子是准备出手偷袭了。沈飞正面受到两只陵鱼的纠缠,背后不得不随时提防墨鸦的偷袭,再加上身边燃烧的大火,四面楚歌,处于极端不利的形势。
在此压力下,眉目间的英气却越发加深了,眼神中的锐利越发的明显了,目光坚定,朝花夕拾剑紧握在手中,看那样子,似乎只要神剑在手,便敢与天下为敌,与苍穹一战。
“长宫子哦,你可知道,我沈飞的剑招只有进攻,没有防守;剑出之时,要么敌人成为剑下的亡魂,要么自己死在敌人的剑下,没有第三种选择。我不会被腹背受敌而困扰,因为我只会一往无前的进攻,所有的敌人在我眼里都只能追在身后。”这样说着,沈飞站直了身子,一道与之前迥异的凌厉剑意从他身上流溢出来,直达天际,靠近的火焰被莫名气息切削为一段段的,向着两端流窜,不敢靠近,已经被灼烧到中空的树木,似乎又凭空挨了重重的一下,纷纷坍塌,如秋天里落下枝头的树叶。
“便让你见识一下蜀山剑派的最强剑意,百战之剑——有去无还!”耀眼光芒下,沈飞错步上前,正持仙剑,人剑合一,整个身体化作一道纵贯一切的流光。
再出现时,已与陵鱼交错而过,两只陵鱼的身上各自出现了一个肉眼可见的窟窿,身体被这一剑穿透了。
身在空中的长宫子本要在沈飞出剑的时候偷袭,却被这一剑的风华绝代,被剑招施展时的璀璨夺目,被剑意的凛冽所威慑,没敢这样做,只能站在空中强装镇定地嘲笑道:“哈哈哈,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再怎么砍斫,陵鱼都是不会受伤的。”
却蓦然见到沈飞将长剑钉在地上,目光坚定,嘴角噙笑,双手结印:“干、已、申、辛、更、生!五行创生——万木春生之术!”见到这熟悉的结印,心中立刻感到不妙,却已经晚了,霎时间,木流如河水般决堤,自两只陵鱼的体内生长出来,从里到外的将两只陵鱼捆缚、吞噬。
“这是……紫荆?”看着那生长出的植物茎干上长满触须,茎干前端生着独眼,左右观瞧,密切窥视四周的动向,长宫子立刻感到不寒而栗,“怎么又是这东西,身在火场,它怎么还能生长。”
沈飞一边催持仙法,一边说道:“五行火克木,紫荆虽然对于血浆有着旺盛的欲望,也无法抵得过五行的相生相克之道,为此,在之前两次刺穿陵鱼身体的时候,我将它们的种子从伤口里面放了进去,放入到陵鱼的体内,等到合适的时机,再一鼓作气的爆发出来,从里到外的吞噬陵鱼,它已经再没有逃跑的机会了。”
“没有逃跑的机会?你太天真了,不要忘了,陵鱼可是阴煞秽气的集合体。”眼见恐怖的茎蔓从伤口中冒出,包裹了陵鱼全身,长宫子燃烧黄符,命令道:“给我化作阴气,躲开攻击。”
却在话音落地时,骤然发现了沈飞一跃而起的身影,暗道:“不好,他真正的目标是我。”
他说的不错,沈飞真正的目标始终都是他,长宫子,幕后操控这些强大妖兽的人,利用紫荆困住陵鱼的真实目的,是要让长宫子对陵鱼下达命令,从而分心,沈飞等待的便是他分心的时刻,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