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净灵和尚又一次这样说,语气真诚,没有丝毫作伪。
可惜屠刀在手,一身罪孽,怎会束手就擒。
长宫子和平顶道人慢慢地向前挪动了半步,手中双剑发出蜂鸣,似乎在酝酿什么强大的招数。净灵和尚虽然挽救颓势,但墨鸦和沙妖都只是受到了轻重不等的伤害,并没有死去;长宫子和平顶道人也未见得便已经使出了全力,说不定还有许多压箱底的绝招没有用出,所以,这一场战斗的胜负还很难说。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净灵和尚合十双掌,微微低头,圣洁的辉光自灵台深处闪耀,身后现出庄严法相,一樽肥头大耳、头发弯曲的金佛。
金佛法相随着净灵和尚的动作缓缓推掌:“阿弥陀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轰隆隆!”沸腾的气浪冲啸而出,众人眼中,仿佛是光涛在炸裂,将长宫子和平顶道人站立的客栈毁灭殆尽。一拳之威以至于斯!巨大的轰鸣声下,众人反而觉得格外的安静,就如净灵和尚在天空中的时候一样,好像那强烈声响的尽头,便是极致的安宁,而净灵和尚一身宁静气息的背后,则是极致的痛苦。
庄严法相的一次简单推掌,将整间客栈毁灭殆尽,威力控制的恰到好处,并没有影响到后面的建筑物,长宫子和平顶道人在力量袭来的前一刻向着左右两边躲闪,正好躲过一劫。而那只灵蜥却没有这般幸运,在这一掌的威力下灰飞烟灭。
“唔。”净灵和尚收回右手,重新合十双掌,长吁一口气,与此同时,他身后的庄严法相并没有消失,随着净灵和尚的动作而转化成双手合十的姿态,宁静伫立,灵台之处闪耀的辉光虽然远远没有日光来得耀眼,却也是充满着神圣的气息,让人不能直视。
据说每一位佛门高僧,都会有其特殊的法相,净灵和尚的法相是金佛之相,看起来祥和,但是出招凌冽,威力巨大。
“退的更远一些。”长宫子这般吩咐的同时,身体随着流沙向下沉降,消失于众人的视线中;而平顶道人则在几次腾跃之后,来到了墨鸦的背脊上,随着它一起进入高空。
两人随着自己坐下的灵兽,一个进入地底,一个飞至高空,潜伏起来伺机而动,展开凌厉的攻势。
净灵和尚没有阻止他们离去,平静的合十双手,然后睁开眼,慢慢望向高处:“阿弥陀佛,我佛光辉普照下,人间处处是净土。”
蓦然间,一束光芒照射下来,天上万里无云,光芒倾照下来的时候,却自有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这道光芒投射在净灵和尚的身上,将他的身形映衬得更加伟岸。
“阿弥陀佛,佛光普照。”以净灵和尚为中心,从空中投射下来的光芒逐渐增多,覆盖的范围逐渐变广,直至笼罩四方,形成海洋般的光涛,这些光芒是柔和的,却将墨鸦和沙妖的身形映照得无比清晰。
净灵和尚抬手向下摁,一只不可思议的巨大的手掌便从天外飞外,径直压向墨鸦,被后者灵巧躲过后,在径直冲向地下,可惜也没能有所斩获。即便如此,身在墨鸦和沙妖背脊上的两人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这样夸张的招数闻所未闻,简直不像人间所有。
两人同时生出退却之感,却不想同样的挥掌二度袭来,还是从天外来,向着地面笔直压下,如果真要形容一下的话,就如同划过天空的一颗流星。
净灵和尚一身佛法神秘莫测,看得众人眼花缭乱,唏嘘不已。身为当事者的长宫子和平顶道人却从中感受到了深深的压力,躲闪得狼狈不堪,甚至可以说毫无招架之力。
“圣僧啊!”人群又一次跪倒在地,向着远方正在施展神通的净灵和尚顶礼膜拜。这反而给了长宫子启发,操控沙妖向着人群冲来:“和尚,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在人间创造一片极乐净土。”
沙妖潜伏在地下,向着人群冲撞而去,说过之处,皆化为黄沙,越是膀大腰圆的人类,越容易陷入进去。
净灵和尚没有阻止他,不过凌厉的挥掌却真的止歇了,所谓的极乐净土可不能被无辜者的血污染了。
长宫子哈哈大笑,操控黄沙吞噬人群,在此之前,沈飞、纳兰若雪、婷希和廷方姐弟俩早已经离去,退到了安全的地方。
由于黄沙的吞噬,一时间,惨叫哀嚎的声音连绵不绝,以至于净灵和尚又一次蹙眉:“不知悔改,无可救药!”
在净灵和尚放弃了攻击的时候,身在空中的平顶道人两剑分开,一者指天,一者指地:“坎兑乾坤坎,五行创生——雷!”
“滋溜”一声,耀眼的雷光在那双剑剑刃之上闪耀出,平顶道人曾在蜀山学艺,深谙仙道法术,所以能够使用出五行创生术中的雷系创生,而且是改良版本,这从他施展招数前,念诵的天干地支排列,就可以看出。
双剑之上各有一道雷光闪耀,等到双剑闭合到一起的时候形成合流,接着一股脑地向着地面奔袭过去,“五行创生,雷袭之术!”平顶道人施展法术的时候,不用画符,这一点与大多数通天教教士都不一样。
“轰隆隆!”偌大的雷霆自九天之上奔袭下来,处在其终点的和尚闭合的两手分开,左手往腰间缩回,以做蓄力;右手掌心向上,向空中推挡,身后的庄严法相随着他一起动作,将无穷无尽地威势推往空中。
法相庄严,力量狂涌而出,与自九天降下的雷龙撞至一处,爆发出一连串刺目的光华和震耳欲聋的轰鸣之声。
远端的长宫子瞅准机会,操控沙妖从地面以下现身,沙妖出现的时候,黄沙自背脊之上丝丝缕缕地向下流,本来沉降到沙渊中的人们被它往上升起的身体重新拖回到地面上,赶忙逃走了,再不敢逗留,侥幸保全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