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规则来说,只有加注,才能看牌。这也是木牌游戏最刺激的地方,因为可以无限往上加注,没有上限,也没有封顶。
“你现在的筹码,大概是一万两黄金、一根水晶烟袋和我夫人的一夜,我没说错吧。”令狐悬舟当着众人的面称呼虎姐为夫人,别说是身边人,就是虎姐自己都觉得十分震惊,这还是第一次,被他如此肯定地道出了那个梦寐以求的身份。
“有一点纰漏。”没想到沈飞很煞风景,“不是一夜,是一个月。”沈飞嘻嘻地笑。
“咔嚓。”在他此般顽皮着嗔笑的时候,令狐悬舟面前的桌案被扣下了一块,他脸上的表情也由铁板一块的冰冷,变得杀气腾腾的。激烈地移动了一下身体,仿佛是为了将已经涌至心田的杀气发泄出去,然后重新望向沈飞:“黄金十万两,足够抵兑你手中全部的筹码了吧。”
“原来,我姐在你心中,只价值区区九万两的黄金啊。”沈飞看出令狐悬舟想要逼死自己的目的,反而更加镇定起来,既然对方已经抱有杀心,既然双方已经撕破脸皮,那么好——鱼死网破,痛快一战!
“她是无价的。”令狐悬舟温柔地向着身后伸出手,虎姐把自己细嫩的小手递了过去,这次轮到令狐悬舟亲吻、爱抚,摩擦了。
两人之间的感情,在这次突然到来的意外中得到了升华,只怕他们自己也没有想到。就像虎姐刚才对沈飞说的那样,如果有一天,忽然有一个男人出现,与你竞争纳兰若雪,你会怎样,沈飞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他早已理所当然地将纳兰若雪归于自己所有。令狐悬舟也是同样,虎姐的到来是主动的,虎姐与妻子的争斗是主动的,虎姐将身后的势力全部交出也是主动的,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失去虎姐,直到此刻,直到沈飞地出现,才让他醒悟了虎姐的重要性。因此,虽然只是赌博产生的后果,却已经让他怒火中烧,不能原谅。
男人最不能容忍的,便是他人对妻子的染指,哪怕只是偷偷觊觎也不可以!
“她是无价的。”令狐悬舟道。
“所以这场赌博,便不能只用金钱来衡量。”沈飞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你想要什么?”令狐悬舟问。
“我要你成为我的朋友。”沈飞回答。
“哈哈。”令狐悬舟笑,笑声中却没有喜悦,“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我很认真。”沈飞回答,“我用现在桌子上的所有筹码,赌你的一句话。”
“什么。”
“你要答应我,从此以后我沈飞将是你金陵令狐氏的座上宾。”
“你的口气倒不小。”
“值不值?赌不赌?”
“好,我答应你,若我输了,从此以后,你沈飞成为我金陵令狐氏的座上宾,任何人与你为敌,便是与我令狐悬舟为敌,你可满意了?”
“很好。”
虚无缥缈的对赌协议,听起来没什么价值,其实最是拥有无法衡量的价值,这份价值并非任何金钱能够衡量。令狐悬舟答应了,证明他和沈飞之间有机会做朋友,虽说强扭的瓜不甜,不过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沈飞就偏偏要令狐悬舟向自己服软。
“好,押注。”
“押注。”
双方第一轮押注,已将桌上所有的筹码压上,而这能达到的目的,仅仅是观看手中的发牌,和桌子上五张底牌的其中三张而已。
木牌赌博的第一次加注,看手中的牌,以及桌上的三张底牌,因此也被称作盲注,考验的是胆量和对于赌局以及自己赌运的信心。桌子上的三张木牌在加注完成后一次性掀开,分别是红桃十三,红桃九和方块十。
没想到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也是这充满着不确定因素的三张牌,单看三张牌的牌面,已让人觉得心惊肉跳,可以说这三张牌预示着同花、顺子、单张等一系列的可能。关键要看令狐悬舟和沈飞手里握的牌,如果手中牌好的话,现在已经可以组合成顺子了。
桌子上的三张牌都亮开了,众人的心也跟着紧张到了极点,与他们相反,沈飞和令狐悬舟居然动也不动,任由身前的牌平静的躺着。
“轮到你加注了。”令狐悬舟指向沈飞。
后者道:“我已经没有了筹码,过。”
“你的身体就是你的筹码!”令狐悬舟忽然拍桌子站起来,露出凶狠的表情,“我要用整个皇家赌场,赌你口不择言的舌头!”
果然!虽然早有预料,但当令狐悬舟这么气势汹汹地说出来的时候,这场赌局才终于向着近乎确定的方向发展——果然是要赌命的。
赌命,是木牌赌博存在的最重要意义,就是要通过这种方式将赌博的筹码放大至无限,直到把命一起搭进去。为了这个目的,才有人创造出了木牌赌局这种无限加注的赌博方式,所谓的一牌生、一牌死,说的便是这个,这比麻将胜利翻一百倍,一千倍来得还要刺激得多。
没想到沈飞却很镇定,或者说,他早已预料出了故事的走向,所以在令狐悬舟提出这个看起来过分的要求的时候,并不觉得意外,平静地说道:“区区一座赌场,就想要了一个成名上仙的舌头,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事已至此,沈飞无法再有所保留,直接道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听完他的话以后,众人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上仙?得道上仙?面前的年轻人是个仙人?”世人对仙充满猜测、憧憬和羡慕,他们并不知晓令狐悬舟、虎姐包括他们身后的两位护卫其实也是修道之人,所以才会对沈飞的真实身份表现得如此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