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修为,而且他更有着远大的抱负,要通过本身的努力,改变斗技场内观众和斗技者的看法,改变这项残酷的运动。
净灵和尚这番的发言,倒真的让沈飞对他刮目相看。凡对世间做出杰出贡献者,必然有着坚定而执着的远大抱负,只有拥有这样的抱负,才可以不畏惧世人的目光,不害怕身边人的嘲讽,坚定地行完自己要走的路,一路走到尽头,见到灿烂的阳光。
净灵和尚拥有这番宏愿,难怪第一眼见到的时候,便觉得此人不同凡响,与自己是同一类人。
看台上的观众们却与沈飞抱有着截然相反的态度,唏嘘吵闹之声越发壮大,纷纷闹着要名为杨齐的仙人早点出手,结束了这场主办方不负责任的闹剧。
“呵呵,看起来,他们已经等不及了。”杨齐抬起双臂,锋利的宝剑在双手之间缓缓出鞘,吹毛断发的剑锋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虽然是深夜,借由着月光和水晶灯的双重加持,场地内的一举一动还是能够清晰可见。
名为杨齐的少年长发飘飘,白衣翻舞,仙剑锋利,遥遥指点过去,引发了观众台上的一片叫好。
“好哦,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观众俨然断定,杨齐此战胜券在握。
不过看着净灵和尚淡定合十的双手,沈飞却有些迷茫了,忽然感觉到净灵和尚身上虽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灵力波动,但似乎存在着一层若有若无的立场,将他包裹在其中。这层立场说不清,道不明,似有似无,如果不是对净灵和尚的一举一动太过在意的话,沈飞也不会发现到它。
究竟是什么?净灵和尚你所依赖的战斗方式究竟是什么?你的身上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犹记得,在汝阳城城郊树林里看到的一幕,记得那只幼小的梅花鹿在家人真实无比的幻象中玩耍的景象,沈飞深深吸气,“净灵和尚,让我看看吧,你的真正实力。”
“好为小和尚担心呢。”纳兰若雪忧心忡忡地搂紧了沈飞的胳膊,额头倚靠过来。两人坐在花瓣云的上方,距离地面大概二三十丈,身边风声鹤唳,身下却异常稳定,花瓣云极其安稳地承载着他们,没有丝毫的问题。由此可见出沈飞对于仙力操控之灵巧,之娴熟。需知其中的每一片花瓣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就如同同时在驾驭成千上万吧仙剑,要它们整整齐齐地听从你的号令,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开始吧。”杨齐宝剑出鞘,“沧浪”一声,犹如灵兽低吟,他手中仙剑为精铁打造,剑身长而剑刃薄,拿在手中随便一抖,剑身即刻荡漾开来,灵动如蛇,“此剑名为咬蛇,是师尊赠与的宝物,小和尚你要小心了。”
“阿弥陀佛。”净灵和尚双手合十,面对宝剑之锋,居然还能低下头见礼,“阿弥陀佛,宝剑为利器,持之斗技或伤人,或伤己,悔之晚矣。”
“小和尚,这里是竞技场,是要见生死的。你不用宝剑这般的利器决斗,又要如何取得战斗的胜利呢!”杨齐有些好奇,因为净灵和尚的表情淡定从容,似乎胸有成竹,并不畏惧他手中宝剑的锋刃。
“阿弥陀佛,即便是生死之战,也不一定非要见生死的。”
“你开什么玩笑。”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那好,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以和平的方式结束这场战斗。”说着,杨齐手腕一抖,碎步上前,剑刃长震,如同灵蛇游弋。擂台四周的观众为他呐喊:“好哦,好哦,杀了他,杀了他。”
斗技场的擂台上,胜利的条件大多数是生死之分,人们见惯了杀戮,所以拼命加油鼓劲,鼓励杨齐杀死净灵和尚,终结这场在他们眼里,看起来不负责任的战斗。
这个时候,贵宾席正中央的位子,两名年过半百,却气度不凡的中年人毗邻而坐,其中一人问道:“我说令狐老弟啊,让这么个小和尚完成五号台的压轴之战,是不是有些欠妥啊。”
坐在他旁边的,被他称作令狐老弟的人背脊笔直,两鬓斑白,望过来道:“初时我也觉得不妥,不过……”
“不过怎样……”旁边那人好奇的说,因为在他的印象中,令狐悬舟此人做事,一向是靠谱的,而且靠谱的很。
“不过,那个和尚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恩。三天前,他孤身一人走上皇家赌场的最顶层见到了我,所有要阻止他的人,就算是我贴身的两名散仙,都奈何不得。”
“这小和尚有这么厉害?”
“说实话我也觉得惊奇,从未见过这般的路数。”
“那老杨的儿子不是危险了。”
“放心吧,这个和尚还有个特点,那就是绝不伤人。”
“真的能够和平的结束纷争吗?”
“看看就知道了,我感觉由于这个人的出现,咱们又可以大赚一笔了。”
“哈哈,赚也是你令狐老弟赚,有我什么事啊。”
“慕容老弟说笑了,竞技场虽然是我令狐悬舟一手创立,但是年末的分成绝对不会少了几位家主的,这点慕容老弟大可放心。”
“哈哈,令狐老弟做事果然靠谱。”
“有粥大家分,有钱大家赚嘛。”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放心吧,四大家族永远是四大家族,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最是繁华的金陵便是风刮不入,雨透不进的摇钱树。”
“说的好,说的真好。哈哈哈哈哈!”
原来,贵宾席正中间互相攀谈的两人,正是四大家族的其中两位家主,令狐家的令狐悬舟和慕容家的慕容白石。这两人一人身形挺拔,显出很少在中年男子身上出现的干练;一人肥头大耳,酒不离手,一看就是个善于交际,圆滑至极的富商。他们两人在四大家族中走的很近,不喜美色,酷爱竞技,几乎一个星期有三天以上的时间要泡在斗技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