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丹这种东西,是仙人智慧的结晶,仅仅只是好端端地放着,就能够看出不一般的地方,沈飞每拿出一次仙丹,就会让凡人看到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对他们来说,有着无法言喻的期待感。
“谢上仙。”严母最后一次叩头,然后充满期待,小心翼翼地从沈飞手中接过了仙丹,凝望仙丹的目光数十年未有的明亮。明明还没有体会到效果,却能感受到心灵的悸动,这份迫切的期待感无与伦比,美妙至极。
垂涎欲滴地欣赏,舔舐,最终吞服,严母忽然四肢抽搐,口吐白沫,吓得身边的丫鬟四散而起,直到沈飞气定神闲地说:“房间定好了吗,把她带过去,等到排毒的过程完成,再回来找我。”
“原来这就是在排毒啊。”众人恍然大悟,顾不得吐出秽物的恶心,拖着严母往旁边的屋子去了。
等她们都走了,纳兰若雪推门进来,坐在沈飞身边小声地说:“沈飞哥哥,你好有范啊。”
沈飞侧头看她,微笑道:“你都看到了?”
“看见了,所以才这样夸奖你。”
“嘿嘿,这只是第一步,等着瞧吧,很快的,汝阳城会成为道教传播的基点。”
“沈飞哥哥,这样真的没事吗?不会遭到那帮蠢和尚的反扑吧。”
“汝阳与蜀山相隔不足十里,如果连这里咱们都拿不下的话,其他地方就更不必说了。”
“沈飞哥哥,我觉得掌门真人真的没有看错人,下山传道的任务也只有你能够完成。”
“呵呵,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油嘴滑舌的,去吧,等下要给严母行针,枯燥乏味不适合你,和兰儿一起去街上逛逛,给你银子。”
纳兰若雪推辞道:“银子我这里有。”她认真盯着沈飞看,蓦然凑上前亲了一下,接着狂奔而出,像插上了鸟儿的翅膀灵动而顽皮:“沈飞哥哥,我好喜欢你,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哦。”大概是自己害羞,一溜烟地狂奔出屋了。
“这个傻丫头。”嘴上这么说,沈飞心里面却莫名的兴奋,好像是被触碰到了内心深处的某样东西,仔细想想,和若雪在一起呆得久了,其实蛮开心的。
坐在屋子里面等了足足两个时辰,严母还是没有归来,不过却有与店小二打扮全然不同的侍从为沈飞端来了可口的饭菜,菜肴明显是用心制作的,一边是肉菜,一边是斋菜,单另装盘。
沈飞知道,这是严府的有意安排,沈飞也基本能想象出为什么严母始终没有露面,身为一名出身名门的贵妇,在经历了一场彻彻底底地排毒之后,是不太可能就这样蓬头垢面,全身污秽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一定要先洗漱干净了才行。
沈飞站起了走到窗边,打开窗子,看见两名红衣衙役站在客栈门口,点点头,走回桌子,望着桌上的菜色感觉还真有些饿了,大口哚呢起来。
严母是日落以后才在家人的陪伴下出现在沈飞卧室门口的,换上了一身颜色鲜艳的妇人装束,头戴宝钗,陪着她一同前来的,除了女儿严倪,还有汝阳城的城主大人,城主大人一同前来着实让沈飞吓了一跳,也由此让他了解到城主对于自己妻子的珍视。不过这样一来,沈飞反而不太开心,因为很可能的,面前的老头在城主位置上呆不长了,如果他失去了地位,那么自己这一番努力也就白费了。
所以沈飞在心里面骂他:你这人还真是笨啊!
与此相对应的是,城主大人早在女儿提到“希望请上仙为母亲瞧病”的时候,就已经知晓了她口中的上仙是那日前来府中恩威并施,被佛宗针对的年轻人无疑。继而明白了沈飞那一日展现神力的目的,以及她们母女此行将要引起的麻烦。
不过他最终还是同意了,同意的原因是对夫人的爱。若干年来,身边人都以为他是看中了岳父的权势,才会和这样一个无论怎么看,都配不上自己的女人结为连理的,其实不然,夫人的贤惠懂事,以及站在身后默默地支持,都是从其他人那里感受不到的,他与自己的夫人之间有着非常深厚的感情。
听说沈飞一粒丹药,让夫人容光焕发之后,城主迫不及待地赶了过来,一是要亲自来向沈飞道歉,澄清之前的误会;二是他深深地知道沈飞要做些什么,所以通过这种过激的方式,吸引佛宗的注意力,好让他们及早将自己调离汝阳城。
城主大人为官多年,自然知道世界上最难忍受的就是夹板气。与其私底下和道宗的人秘密来往,引起身边人的猜忌,倒不如光明正大的交流,要身边人都知道自己和道宗来往到底是为了什么,以减少不必要的猜忌。
城主大人这一招非常高明,超出了沈飞的预料,也让沈飞明白,凡世中的人可能没有仙人来得强大,但是就做人和做事这两方面,还是非常在行的,而且比仙人更加懂得人情世故,不那么一根筋。
城主大人亲自到来,沈飞仍然不站起,那架子端的快到天上去了,城主倒不介意,两人相视之后,默契地咧嘴一笑。
“得上仙恩惠,拙妇做牛做马,无以为报。”离得老远,严母当先跪下了,身边的严倪跟着她一起跪倒,严父站立着,毕竟是一家之主,同时也是一城之主,跪天、跪地、跪父母、跪九五之尊,不能随便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道士下跪的。
沈飞深深了解这一点,更有意让他向自己下跪,倒不是说本身有多么的恶趣味,却是因为汝阳城主特别的身份,如果连这样身份的人都向自己下跪了,那么整个汝阳城估计再没有人敢轻视自己,轻视道教。
所以二女跪倒在地的时候,沈飞细嚼慢咽地品茶,一声也不吭,一句话也不说,直到严母会意了,硬将城主大人拉过来,跟着一起跪拜,沈飞才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碗:“我与严倪姑娘大有因缘,三位大可不必如此,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