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纳兰若雪一起走出了后院,回避开众人的视线,若雪伸了个懒腰,长舒口气:“里面闷死了,好难受啊。”
“是挺压抑的,没想到佛宗对道宗如此防备,门户芥蒂如此深重,想要借此机会辩证佛道之法的愿望大概是实现不了了。”
“我感觉华严寺的主持很不一般。”
“我觉得也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纵容常藏为恶。”
“确实不能理解。”纳兰若雪抖抖身子,强迫自己清醒过来,“沈飞哥哥,我们去福运殿看看还有人吗,我也要算算命。”
“怪我,怪我,刚刚忘了请主持给你看看手相了。”
“少来,你是故意忽略我的,以为我看不出来啊。”
“小丫头乱动心思。”
“和你在一起呆久了,你什么样我真是再了解不过,一个眼神,一个手势都别想瞒过我的眼睛。”
“好好好,怕了你了。”沈飞拍拍她的肩膀,“走吧,去福运殿看看排队的人还多吗,赶紧算好命,我们就回去了。”
“我刚才闻到饭香味了,寺里面似乎有斋菜提供。”
“那些青菜稀粥有什么好吃的。”
“好吧。”
来到福运殿,人走的已经差不多了,负责招待的僧人也只剩下了当中的一个。华严寺敞开大门的时候中午提供斋菜,生活落魄者抢着入寺,努力消磨时光,其实也是为了蹭顿饭吃。
福运殿大门敞开,沈飞和纳兰若雪排在第三个,很快就到了自己,纳兰若雪伸出右手,忙活了一天,多少有些无精打采的老和尚被眼前冰清玉洁的手掌吓了一跳,惊讶地抬起头来,看清若雪的面容后紧跟着笑了笑:“原来是位女施主。”
“嘻嘻。”纳兰若雪微微颔首。
“姻缘在对面求过了,来我这,自然是看钱财了。”老和尚道,口齿颇为油滑,大概是觉得若雪长得水灵,有意逗逗她。
“钱财啊,智慧啊,婚姻啊,总之手上这些线代表了什么,我都要弄清楚。”纳兰若雪道。
“看来你不是第一次看手相呢。”
“那是,可别想糊弄我。”
“好吧,好吧,我就给你仔细端详端详,反正看起来,你也是最后一个了。”
纳兰若雪却忽然道:“每日接待民众,很辛苦吧。”
“僧人从苦行中得到力量,这点辛苦算不得什么。”老和尚的笑容毫无杂质,和主持如出一辙。沈飞不禁蹙眉,暗自思忖:看起来,寺庙里信仰坚定者不少,自己之前似乎是误判了。
若雪觉得他很亲切,紧接着说:“老和尚,你今年多大年纪啦。”
“小丫头,你猜猜看。”这和尚确实挺爱说话。
“依我看,怎么也得有六十了吧。”
老和尚轻捋白髯,露出得意洋洋的样子:“老僧法号虚笛,今年已经八十一岁了。”
“你都八十一岁啦!”若雪吃惊。
“僧人嘛,久积福德,不容易看出年龄。”
“那你活了这么久,也没有娶妻生子?”
“当然,我可是僧侣,怎么能娶妻生子呢!”话音一顿,大有深意地望过来:“论潇洒自由,比不上你们这些道士的。”
“原来被你看出来了。”纳兰若雪挤挤眉毛。
“修道中人不难辨认。”
纳兰若雪傻笑道:“你们这班和尚真是奇怪,靠着对佛祖的执念苦行于世,不觉得无聊吗?”
“支撑我们苦行于世的信念可不是佛祖,而是往生之后所能得到的焕然一新的自己!我们是在为自己修行呢!”
“原来如此,难怪在庙里遇见的几个和尚,信仰都特别坚定。”纳兰若雪点点头,“为自己修行,当然满是干劲了。”
“你们仙人不也一样,众人修仙,只为了一个长生。”
“所以这就是道和佛的区别,我们求的是长生,你们求的是来世。”
“小姑娘一点就透。”
沈飞听着两人对话,觉得莫名其妙,按照主持的说法,道佛辩法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不会轻易谈起。这老和尚年岁这么大了,不可能不了解这个规矩,居然和若雪侃侃而谈,把他们从主持那里得不到的信息轻而易举地吐露了出来,像是有意为之。
自打入寺,他处处觉得不对劲,好像是有人在幕后操控着一切,引着他和若雪得到心中想要的答案,见到需要他们看见的东西。
到底怎么回事?沈飞越想越是古怪,左右四顾,一切平静如常,毫无不协之感,无奈之下,也只能继续将疑问埋在心间了。
“好了小姑娘,不说笑了,容老僧为你看看命理。”
“有劳大师了。”纳兰若雪也学着沈飞的样子,嘴巴比蜜还甜。
因为之前从华严寺主持那里得到了经验,所以纳兰若雪非常聪明的,将右手递了出来,爱说话的老僧没有夸她两句,也没有觉得特别,这让沈飞更加感到疑惑。
“先看看姻缘,这……姑娘啊,不是我说你,你似乎有些滥情呢!”
“去去去,胡说什么!”纳兰若雪慌忙收回手,做贼似地望向沈飞,看对方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不禁脸红,没好气地辱骂老和尚:“喂喂喂,我说你会不会看相啊,不会看也不要瞎说好不好。”
“手相这东西,信则灵,不信则不灵,老僧都说了二十年了,怎么会有错呢,更何况出家人不打诳语。”
“可你明明就说错了啊!”
“好了,好了,你到底还看不看了,不看的话老僧我可就收摊了。”
“看啊,当然看,不过不看姻缘了,姻缘签我在对面求过。”
“随你便。”老和尚偷偷地笑,“把手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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