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像丫鬟的名字。”
“闭上你的乌鸦嘴。”燕儿似乎和鸿鹄鸟一样,能和邵白羽心意相通,随着他收放手臂,自如地飞射而出,折返回来,来回几次。邵白羽看它如此听话,决定不将它封印起来,随身携带着,像七小那样。
沈飞有些郁闷,毕竟自己费尽心力抓了只头鸟,却被莫名其妙的鸿鹄附体抢了风头。
两人顺着原路返回,再经过村子时,村里人的目光更加畏惧了,看怪物那样审视他们。这让沈飞很不舒服,一路上低着头。等出了村子才觉得轻松一些。
王管家一直把他们送到了后院的门口,出了院门为止。两人都是大有收获,心情尚佳,感叹命运无常,造化弄人,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他们兄弟二人也总算有了扬眉吐气的一天。
说起来,蜀山上的很多规则都似乎在有意无意地区分出身份的差异。两人正式拜掌教为师之后,首先获得了位置上的变化,可以坐在中正方圆指示出的正位上;其次,掌握授予的师印是能够开启后山结界的春秋印;晚上单独被师父传授技艺;中午吃饭的时候王管家会特意为他们留出一份;今天又单独挑选信使,而且是将完全独立于其他峰主和弟子的剪尾燕作为信使。凡此种种,无不在表明一点——他们是掌教的弟子,和别人不一样。
等级化的制度,让两人很受用也很不安,这等于说是通过外力,将他们承托到了高处,如果自己不够努力,或者从那个位置上摔落下来的话,先别说下场是否凄惨,单单心境的落差恐怕就会让他们崩溃掉。或许,这也是身在高位者越来越贪恋权力,巩固权力的原因之一。
算上吃饭的时间,中午能够休息两个时辰的时间,两人归来之后,时间还很充裕,学生们三三两两的团聚在院子里,已经形成自己的朋友圈。看到两人走来,学生们的目光先是落在邵白羽肩头的金燕上,流露出一丝羡慕;接着在两人身上停留,表现出尊敬,对着他们微微颔首,轻唤:“师兄。”
沈飞和邵白羽这辈子还从未被人如此尊敬过,内心热热的,像是燃烧着一团温暖的火,回敬以礼。
最近四年里,两人可谓是深切体会到了人生的大起大落。特别是邵白羽,大喜大悲在这四年之间几乎没有停止过。从魔子袭来,樊村覆灭,经历与至亲生离死别的痛苦;到为寻仙踏入通天路,收获与沈飞不离不弃的亲情;好不容易走出通天路,完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事却遭到以掌教李易之为首的山上人的联手抵制;被迫进入司礼监明礼数月、遭遇玄青殿围攻、剑崕围攻险死还生;求学不顺利,受到青牛上仙指点收获一线希望;钟离师兄出关,对两人悉心教导首次为他们敞开了真实的仙界大门;去往龙虎山又一次遭遇人间惨变;回归之时恰逢顺应乾坤之道术和逆转乾坤之道术的千年宿命之战,最终导致钟离师兄陨落凡尘;却也因为此,使得两人拥有了正式拜掌教为师的机会;最终夙愿得偿,正式拜师,由此开启新的人生。
他们的人生,恰如这蜀山蜿蜒崎岖的山道时而低落,时而高起,说不定什么时候是拐点,更说不出何时会是高峰。总之,一路走下去,坚持下去,最终拥有了收获。
从敌对到认可,从被攻击到被接纳,一路走到现在,邵白羽忽然很想流泪,他默默地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一天永远地守护住。
下午的百学堂又增加了一位看客,金燕听话地站在玄青殿的雕梁玉柱之上,从高处默默地注视着自己的主人,投下来的目光之中,充满关心和依恋。
掌教随便说了两句,便解散队伍放众人自行修炼了,沈飞手握朝花夕拾剑,又一次用仙力冲击锈蚀的剑身无果,老老实实地练他的“有去无还”,单调乏味的练剑真是让沈飞有些上头。不过掌教就在旁边也不好抱怨什么,一剑一剑凶猛地刺出,像是带着无比的怨念,大冬天的也是挥汗如雨。思春期的少女们一直注意着他,看他的衣衫被汗水浸透,默默心喜,看他激烈的喘息而春心荡漾。年幼无知的少女们沉浸在沈飞肌肉轮廓的美好当中,不能自拔。
莫君如前一刻还在鄙视她们,下一刻也跟着沦陷进去,花痴的看着沈飞,默默地说:“沈飞真是越来越有型了,受不了啦,受不了啦。”
“你们在做什么。”一道山脊般的背影截断了她们花痴的视线,“这是蜀山,我让你们练剑,你们在做什么,也要练那一式有去无还吗。如果真想和沈飞一起的话,我可以满足你们。”
山上的人有谁不畏惧掌教,更何况是这些女弟子,见到掌门真人严肃的脸立时就蔫了,吓得哆哆嗦嗦的再也不敢注视沈飞。话是这样说,等掌教离开之后,还是按捺不住,一边漫不经心地练剑,一边有意无意地偷偷瞄沈飞一眼,吞下口水。
十七岁的年纪,天真烂漫的季节,无论正邪交战如何惨烈,方栦主峰上总归留有这一方净土,只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够持续多久。
在沈飞练剑的时候,七小互相打闹起来,它们的打闹近于摔跤和啃咬之间,是一种互相之间确立地位的方式,狼族拥有着等级严苛的社会制度,互相之间等级分明,不能任意跨越。它们现在已经将沈飞认作了主人,所以头狼的位置自然是沈飞来做。但彼此之间的等级界限还不分明,这与出生的早与晚无关,与实力的强弱有直接关系,只有实力足够强大的狼,才能坐上领头者的位置,可以在沈飞不在的时候,对其他狼发号施令,或者帮助沈飞管理狼群。
七小的争斗很激烈,一对一或是打群架没有固定的对抗形式,反正维持公平的较量。小短腿互相攀结,细嫩的牙齿凶狠地撕咬,毫不留情。以至于发出痛苦地嚎叫。若不是沈飞从远处吼了一声,今天观云台上怕是要见血了。
即便如此,本来就有些发黄的皮毛仍然湿漉漉的,上面沾满了自己亲兄弟的口水,都是互相撕咬的结果。
沈飞也没想到它们刚刚过了一天,就这么心急地确定等级地位,有些无奈却也不好阻止,狼群的制度规则他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这场架今天不打,早晚有一天也会打,只是到时候可能更加惨烈。所以,沈飞实际上一直保持默许的态度,不是它们叫唤的太大声了,或许也不会出言阻止。(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