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垂了下去。
厉景呈转身离开,荣浅望着他的背影,手机也没在这,她没法求助任何人。
中午时分,家里的佣人给厉景呈打个电话,问他要不要给荣浅送饭。
厉景呈说不用,让她饿着。
其实他知道,她的玻璃房里备着些零嘴,一时也饿不到她。
傍晚四五点时分,厉景呈驱车回去,路上就开始下起零星小雪,等回到帝景时,大片大片的雪花飞扬,荣浅冷的不行,瑟瑟发抖。天气降温,她身上还是单薄的衬衣和裤袜,就算批了件外套也顶不住突来的严寒。
男人撑着把伞,荣浅看到他举步走来,深灰色的家居装被他诠释的恰到好处,覆盖的白雪和伞的颜色融为一体,她走到门口。
厉景呈单手插进裤兜,“想清楚了?”
“你让我想什么?”
是啊,让她想什么?
她不爱自己,不是关她几天就能逆转的事。
荣浅哆嗦着,倒是想服软,她可不想被冻死,“这里好冷,我睡在这只有一条薄毯,你让我出去吧,我好饿。”
“把霍少弦从你心里剔除出去,做得到吗?心甘情愿做我女人,做得到吗?”
“你想听什么样的答案?”
“我不要你的空话,我要你的行动。”
荣浅摇着头,让她心甘情愿躺到他身体底下,她做不到。
虽然,一次和两次没有差别,可她没法承受,被不爱的人碰触,那种感觉令她崩溃。
厉景呈握住伞柄的手微收拢,他转身离开。
荣浅再次注视他的背影,那样纯白的背景下,他的冷酷是最鲜明的黑暗。
她回到沙发中,蜷缩在薄毯内,周边寂静得甚至能听到外面簌簌的雪花声,荣浅开始害怕,抬头仰望,鹅毛般的大雪仿佛要将她的人活埋在其中,她闭了闭眼睛,忙缩进毯子内。
厉景呈坐在餐厅内吃饭,抬头就能看到远处的玻璃房。
佣人多嘴,“厉少,荣小姐都一天没吃饭了。”
“多嘴。”
“而且暖气关了,这样下去非生病不可……”
“滚开!别在我耳边烦。”厉景呈手里的筷子往桌上拍去,佣人吓得赶忙离开。
他也没什么食欲,饭后,接到朋友的电话邀他出去喝酒,他就去了。
席间,接到荣安深的电话。
厉景呈含着烟走出包厢,荣安深问道,“浅浅在吗?打她电话总是没人接。”
男人靠着墙沿。“她学校课业比较重,吃过晚饭就在赶了。”
“噢,”荣安深并未追问,“下初雪了,景呈啊,你让她早点休息别冻着,浅浅从小被我宠着,有个娇气毛病,一下雪就浑身冰凉,以往开着空调都要加盖两条被子,她冬天还总喜欢穿裙子……”
挂完电话,厉景呈狠狠吸口烟,尼古丁的味道渗透进喉间,有些苦涩。
包厢的门被拉开,孙佳麟从里面出来,“打什么电话呢?关键时候见不着你人。”
厉景呈走了进去,但他心不在焉,想到荣浅的那句我冷,孙佳麟递给他根烟,“想你家那小女人呢?”
“喝那么多酒都堵不住你的嘴。”
“喂,今儿去玩玩吧?”
“去哪?”
“别他妈装纯了,你说去哪?那小女人还能喂饱你?不至于吧?”孙佳麟连续几个反问,问得厉景呈心烦,他将烟掐熄,“我回去了。”
“这才几点……”
厉景呈起身,抄起车钥匙和手机,心情本来就不爽,接到荣安深的电话后,更是烦闷得厉害。
回到帝景,远远就看到玻璃房内灯光明亮,荣浅缩在毛毯内动也不动。
地上散乱着一张张绘满霍少弦脸部的纸张,有些沾满脚印,有些也已脏污不堪。
霍少弦向来把她捧在心尖,平日里她不想吃饭,他都要哄着,恨不得将所有她爱吃的都捧到她眼前,他何时让她冻过,冷过,哪怕小吵小闹有了矛盾,她一顿不吃,他就得乖乖投降。
可是,她再也等不来一个霍少弦了。
荣浅好想哭,可她流再多的眼泪,心里都不会好受。
她强忍着抬头,看到厉景呈站在外面,男人见她坐在那不动,转身又进了屋。
约摸一小时后,厉景呈站在阳台往下看,草坪都已被白雪覆盖住,屋内的暖气传送到阳台,他站了片刻,让佣人去给荣浅开门。
佣人拿了件羽绒服,刚要给荣浅披上,却被她推开。
荣浅直直往外走,冰冷的雪花落到脸上,和滚烫的眼泪交融,她一边抹着泪水一边往帝景门外冲。
“荣小姐,你去哪啊,外面下着大雪呢。”
荣浅抬头朝阳台上的厉景呈看眼,她双目通红,扭过头继续往外走。
厉景呈也没想到她会离开,也是,从小到大,想必没人这样对过她吧。
男人看了眼远处,她跑得很快,这样出去非出事不可,厉景呈没再多想,穿好鞋子徒步追出去。
外面的路,雪积压着,很滑,荣浅穿得单薄,跌跌撞撞得在厉景呈的眼里摔倒,又爬起身。
“荣浅,你给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