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事情,可以说了么?若是不说的话,奴婢可就要回去同皇后娘娘复命了!对于昭仪娘娘您这故意戏弄皇后娘娘的事情,当然也会一字不漏的禀告上去!这么着,往后这样的玩笑还是少开的好。”
“毕竟奴婢固然身份卑微,跑跑腿不算什么,到底是皇后娘娘跟前的近侍!”
“因为您的信口胡诌,奴婢专门过来这一趟,这会儿功夫,就没法在望春宫伺候皇后娘娘了!”
“如此岂不是给皇后娘娘添麻烦么?”
“太后皇后亲自过来乐宜宫都没有这样跟本宫说话,你是个什么东西?”舒昭仪听着这番不客气的话,气的全身发抖,抓起枕边安枕的如意就砸过去,呵斥道,“没规矩的贱婢!与本宫速速跪下请罪!!!”
缕音轻巧的避过,压根不听这话:“看来昭仪娘娘就是闲着没事儿做,想消遣皇后娘娘呢!既然如此,奴婢告退,且回去同皇后娘娘好生说道!”
舒昭仪高声叫嚷着,要左右拿下她问罪。
然而左右都知道这会儿长安上下孟归羽做主,孟归羽从前就跟孟皇后关系不错,如今孟氏人丁凋敝,冲着孟太后对孟皇后的宠爱,他又怎么可能继续坐视皇后被舒昭仪欺负?
此刻却不怎么敢动手,反而小心翼翼的劝说舒昭仪息怒,好生同缕音说事情。
舒昭仪既然想跟孟皇后单独说话,当然也不想同缕音闹僵,这会儿大口喘息片刻,到底妥协了,沉声说道:“你过来,本宫想跟皇后单独说话,自然是有缘故的!”
缕音闻言转头一笑,重新走了回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道:“娘娘请说,奴婢都听着呢!”
“本宫知道,太后不喜本宫,这会儿八成已经决定去母留子了。”舒昭仪定了定神,开门见山的跟缕音说,“她约莫就是想着等本宫生产之际,对本宫下毒手,完了把孩子交给皇后抚养!”
“事到如今,本宫也没其他想法,就想着能够留一条命!”
“所以,本宫需要皇后的帮助,让本宫生完孩子之后,还能够活着离开皇宫……本宫愿意从此隐入市井,不再打扰皇后!”
缕音听了这话,目光古怪的看着她,说道:“昭仪娘娘,您想多了吧?太后娘娘自来仁善宽厚,连奴婢这些宫人,都是不打不骂的。遑论您是宫妃,还为陛下延续子嗣有功劳……太后娘娘赏赐您都来不及呢!何况是害您?”
她心里却十分沉重,暗忖:“舒氏姐妹之前依仗宠爱,将后位视作己物,却不想孟氏依靠太后,硬生生的空降了个孟皇后入主了望春宫!由于这个缘故,舒氏姐妹对皇后一直都很愤恨,是当眼中钉肉中刺来看的!”
“皇后从前对她们是既惧又怕,心中的怨恨从来就没浅过!”
“这会儿舒昭仪落魄,不管是否生的下来皇嗣,不管生的是不是男嗣,太后都不会容她继续活下去……这情况她这么直截了当的跟皇后提这样的要求,莫非坏了脑子吗?”
然而此刻的舒昭仪虽然卧榻不起,但目光清醒神情笃定,显然不是在异想天开。
那么,这个问题就严重了。
这说明舒昭仪有着把握,认为孟皇后很有可能会答应她这样的要求!
为什么会这样,缕音瞬间就想到,她很可能是握着孟皇后的把柄。
致命的那种。
让皇后不得不帮她!
缕音心中担忧,面上却趾高气扬的,试图套取舒昭仪更多的底牌,“昭仪娘娘还是好生休养吧!不是奴婢说您,就是奴婢这样没出阁的人,也晓得昭仪娘娘这都是可以做祖母的年纪了,却才要当娘,哪里能跟人家十几二十岁上的孕妇比呢?这会儿就该好好的休息好好的安胎,那些有的没的,您说您成天惦记着却是何苦?”
“就算太后娘娘素来宽容大度,若知道您竟然这样妄自揣测,岂能不怒?”
“念在您肚子里的皇嗣的份上,奴婢这次就当什么都没听见,回去也这么回了皇后娘娘……昭仪娘娘,您,好自为之吧!”
说着一拂袖子,就待离开。
舒昭仪看着她这番做派,眼中厉色一闪,想要发怒,但又想到了什么,一瞬间就心平气和了,却没再说什么,而是冷笑了一声,说道:“你回去怎么禀告皇后都好,只要不要忘记给本宫带给皇后三个字就成:锦因宫!”
缕音淡淡道:“昭仪娘娘放心,奴婢会带到的。却不知道昭仪娘娘还有其他吩咐么?若是没有,奴婢就先走了!”
心里却急速的思索着锦因宫,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跟缕心是乌衣营出身,对于玳瑁岛自是熟悉,对于皇城却是两眼一抹黑,从上林苑到皇宫的路上,还是孟皇后紧急给她们介绍了皇城的大概布局,免得她们号称从皇宫里把皇后救出去还辗转送到上林苑,却连皇宫的基本路线都不清楚,叫人看出破绽。
这锦因宫却没什么深刻的影响,回望春宫的路上,她努力思索良久,才依稀回忆起,这仿佛是西南角上一座偏僻的宫殿,这两代都没有宫妃住的,以前也没出过著名的妃嫔,所以很不为人知。
之前孟皇后介绍皇宫布局的时候顺口提了一句,也就轻描淡写的一闪而过,仿佛不在意的样子……缕音皱皱眉头:“这锦因宫……同皇后却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