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酌,这才转投容睡鹤!”
“他这么做,归根到底是为了赵家考虑。”
“若果容睡鹤对他生出罅隙,他哪怕是看好容睡鹤的前途,心里哪能不打鼓?”
“咱们大可以趁机撺掇高密王出手,设法将赵适拉拢回去!”
“至少也是让容睡鹤对赵适生出更多的怀疑!”
“这对舅甥若是互相猜忌了,无论如何对咱们来讲总是好事!”
“远的,孟归羽固然野心勃勃又其心可诛,可他亲自写信来邀请咱们南下,里应外合,也是个机会!”
“毕竟禁军的战力,哪里能跟我北疆精骑比?”
“暂且依了他,扶持幼主登基。”
“等新君立下大局已定……他虽然是广陵王侧妃的嫡亲兄长,可是新君都是过继给宣景了,自然是认十四姑姑为嫡母,那么爹爹才是新君最亲近的舅父不是吗?”
“而且咱们在北疆多年,麾下猛将如云,随便拉几个出来都能掌管禁军,到时候请孟归羽兄弟好生歇着就是!”
“他们想将咱们当枪使……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一口气说到此处,有些惴惴道,“爹爹,这些都是孩儿浅见,还请您斧正!”
孟伯勤神色复杂的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家源,我方才跟你说了很多,但有一个方面,我一直没提,就是想看看你自己是否会想到。不过,说实话,你让我失望了!”
“……”孟家源愣住,急速的思索了下,恍然说道,“爹爹,您是说……茹茹?!”
孟伯勤缓缓点头:“那伏真俟力发,不,应该说那伏真可汗了,他派人过来告知的消息,我是立刻就让你看的。”
“爹爹,孩儿不是没想到,只是那伏真可汗已经在信里说的很详细了,他虽然迫于好友图律提俟斤在密贞手里,不得不应其要求,在密贞郡王妃生产之际攻城,牵制咱们的注意力,但并非真心想要攻打冀州!”孟家源解释道,“既然如此,他肯定只是做做样子……而且,孩儿倒觉得,这是个对赵适、密贞郡王妃下手的好机会!”
“正好料理了他们之后,挥师南下!”
孟伯勤说道:“那伏真的想法,你觉得密贞会不清楚?”
孟家源皱着眉,思索了会儿,道:“爹爹,就算密贞知道,但他人在西疆,郡王妃却在冀州,而且即将临盆,根本不好移动!这情况,岂非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密贞要是这么听天由命的人,还会将那伏真逼到这种地步?”孟伯勤摇头道,“我很怀疑,他在逼迫那伏真的同时,也在给咱们挖陷阱……毕竟你也听说过的,这位郡王背后,很有可能就是桓观澜!”
“……爹爹,孩儿觉得,咱们其实没必要拿周大将军自比。”孟家源沉默片刻,抬头说道,“周大将军当年一心为公,虽然爱兵如子,却没有将北疆军养成周家军的意思。所以北疆军才会在他之后,继续为国效劳,给宣景那昏君戍卫北疆!”
“可是咱们从一开始就奔着将北疆军养成孟家军的!”
“之所以长安与上林苑对峙迄今,高密王渐渐占据上风……孩儿觉得,咱们这些日子一直沉默,没有就祖父他们的遭遇有什么动静,也很是个问题!”
“毕竟在祖父、叔公他们统统罹难的关头,作为孟氏如今仅存的子嗣,咱们的静默,很容易被当成无能为力!”
“如此,底下人又岂能不生出动摇与观望之心?!”
孟伯勤目光闪烁,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先出去吧,我再想想!”
孟家源不解:“爹爹,咱们已经无所作为这么久了,为什么还要想?!时机不等人哪!”
但孟伯勤只是摆手,深知父亲脾气的他不敢纠缠,只好起身退出小楼。
到了外面,孟家源皱眉片刻,唤了负责戍卫小楼的亲信来问:“爹爹在里头的这段时间,可有其他人来过?”
亲信说道:“中间孟将军来过一次。”
因为孟家源等人都可以称作孟将军,如孟成之类的世仆亦然,他忙又补充了一句,“是孟林孟将军。”
“孟林?”孟家源沉吟,这是跟孟成差不多身份跟资历的一位老人,为人很是精明能干,尤其擅长后勤,是孟伯勤最倚重的心腹之一。
不过印象中孟林不喜多话,不是会轻易给主上进言的人。
“是他给爹爹说了什么吗?”孟家源心中疑虑,实际上自从郑侯等人的死讯传来,孟氏在北疆的子弟以及心腹都是先震惊,然后群情激奋,个个做好了杀去长安讨公道的准备。
谁知道作为郑侯亲生儿子而且是最重视的儿子的孟伯勤,反而态度暧昧,除了封锁北疆、针对赵适外,赫然没有其他动作了!
甚至还在这么要紧的时候,去先人牌位前一跪一天一夜……
孟家源心念电转,对亲信说:“你注意照顾着里头……我去找孟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