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见过,倒不是面前这一位,张公公你这话还真说错了。”
“是是是,是奴才口误,这位封定伯的封地就是春风城管辖下的一个叫做封定的小县城。”张公公扯着袖口抹了把脑门的汗,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皇上不管他,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应付宓妃,“半年前封定伯治理封定城外的水利有功,皇上就许了他一个诺言。”
“听起来很有意思的样子,张公公继续往下说。”
“郡主素来聪慧过人,想来也猜到封定伯所求是什么了。”
“本郡主就是因为脑子不太好使,不然怎么还有人胆敢算计到本郡主的头上,张公公你说是也不是?”
张公公瞪大了双眼,微张着嘴,“……”
哎哟我的好郡主耶,小祖宗行不行,奴才可没有得罪过您呀,您有火别往奴才身上撒,奴才承受不起。
虽说瞧了摘星台大殿上的情景,大多数人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的,可敢把话说得这么直白的人,大概也只有安平和乐郡主这一家了。
什么叫做她的脑子不太好使,她的都要不好使,别人的脑子就更不好使了。
“咳咳…宓妃丫头也瞧见了,这封定伯此番是携女进宫想让朕给他的嫡长女指一门好亲事,就算兑现了朕许给他的诺言。”
“所以呢?”
宣帝,“……”
“二嫂三嫂你们都别担心,既然妃儿来了,她肯定不会让宇哥儿吃亏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又当场被那么多人给撞破,温夫人也是急出了一脑门的冷汗。
她相信她娘家的孩子就像相信她自己的孩子一样,断然是不会做出那等于礼不合之事来的。
只是凡事讲求证据,偏偏出了这样的事情,舆论一下子全都会偏向事件里的女子,就算宇哥儿是受害者,却也成了施凶者。
“只是苦了大嫂。”
“也别太担心了,你没见妃儿进来之后,大嫂的脸色都好看一点了,咱先别着急,指不定妃儿还有后手呢。”
“好了别愁眉苦脸的,为夫不会坐视不理的,这么明显的算计傻子才看不出来。”温老爹拍了拍温夫人的手,那漆黑的眸子也是落在宓妃的身上,不知他家这丫头要如何解决这次的事情。
此事最坏的结果也就只有一个,让宇哥儿娶了荣王的嫡次女为穆国公府世子妃,而那封定伯之女崔婉则纳为贵妾。
只是这样的结果怕是宇哥儿接受不了,但以温老爹对穆昊宇的了解,事情倘若真走到那一步,哪怕就是为了大局着想,穆昊宇咬着牙也会认下这次的事情。
“刚才宓妃进来的时候就听到外面在议论我这位世子表哥一男驭二女的事情,真可谓是各种版本的都有,听得我都犯了糊涂。”
一男驭二女?
怎么这话从这丫头的嘴里吐出来,宣帝觉得那么脸红,那么尴尬呢?
话说,这丫头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吧,她怎么说起这事儿来一点都不羞涩的?
“为了弄清楚这整件事情是怎么回事,我想着问他们当事人最明白不过了,问完了既能给这两个都失身于本郡主表哥的女人一个交待,又能解了皇上的烦忧,此乃一举两得之事,不知皇上以为如何?”
“朕也是正准备询问的时候你这丫头就赶巧进来了,你在旁看着也行,不然真要叫你这世子表哥吃了亏,你怕也是不服的。”
“皇上所言甚是,那我就看着。”
眼见宓妃这么好说话宣帝心里反而不踏实,这丫头该不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既是要询问当事人,荣王跟荣王妃,封定伯跟封定伯夫人还有穆国公跟穆国公夫人不若就先起身吧,全都跪在那里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也不好看,毕竟今个儿是合家团圆的除夕夜,总得讨个好彩头。”
“宓妃丫头说得不错,朕知你们做父母的关心自己的孩子,但在事情弄清楚之前,你们都先平身退到一旁。”
“臣谢皇上。”
“张公公给安平和乐郡主搬张椅子。”
“既是皇上的恩典,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宣帝没好气的瞪了宓妃一眼,旋即转过头看着殿中跪着的三个人,满目威严的厉声道:“就从心灵郡主开始,你们一五一十的将当时的情景都描述一遍,不得有丝毫作假否则朕决不轻饶了你们。”
“求皇伯父给心灵做主,心灵……”
“心灵郡主有话就说话,刚才你的父王跟你的母妃那么理直气壮的要穆国公世子对你负责,想必你就妥妥是个受害人,既然如此你就好好说说穆国公世子是怎么欺负你的,至于只要你所说全部属实,不用皇上替你做主,本郡主可以向你保证,穆国公世子必定十里红妆迎你过门,并未今日对你所做无礼之事三拜九叩求你原谅。”
心灵郡主猛地抬头看向那此刻正掏着耳朵打断她话的宓妃,似是在想她话里的真实性,宓妃见她看着她一脸的不相信,便难得好心情的扭头对穆昊宇道:“大表哥,我想由你来说,比我说的对她有信服力呢。”
“心灵郡主不必怀疑,倘若本世子当真做了对不起你之事,自当十里红妆迎你过门。”
随着穆昊宇坚定有力的话音一落,整个摘星台再度陷入一片沉寂之中,众人不禁又想,该不会这件事情里面真有隐情,不然穆国公世子这话一出口,真到打脸的时候岂不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当然,心灵郡主也要想清楚了再说话,否则你荣王府莫不是欺穆国公府跟相府没人,真以为你荣王府乃皇亲国戚就没人动得了你们。”
“你…”
“别你啊你的,本郡主只是实事求是的告诉你,一会儿你所说的每一句话但凡有一句是假的,今夜这摘星台怕是会溅上一点血。”
话锋一转,宓妃冰冷的目光又落到封定伯的女儿催婉的身上,冷声道:“你也跟心灵郡主一样,说错一句本郡主就断你们一根手指头,两句就两根,要是手指不够数的话,那你们的脚趾也不要想要了。”
心灵郡主跟催婉都被宓妃的狠戾给吓到瑟瑟发抖脸色发白,整个人颤抖得就跟秋风中的落叶一样,看起来可怜极了。
“安平和乐郡主你放肆,你这分明就是在威胁她们,如此她们哪里还敢说实话。”
“威胁吗?如果你们真要那么认为的话,本郡主还就是威胁她们了。”
“皇上,安平和乐郡主实在太过放肆不逊,还请皇上治她……”
“你想治本郡主什么罪,既然本郡主许了她们天堂,怎么你们就忘了还有地狱呢?”宓妃整个人像是没有骨头一样的窝在椅子里,“只要她们心中没鬼,说的全是真的,那么她们就可以十里红妆入穆国公府,除非她们当真心中有鬼,不然何至于惧怕本郡主后面所言。”
“这…”
“本郡主感激这位大人的肺腑之言,常言道凡事有赏就有罚,本郡主只是陈述了利与弊罢了,究其根本什么都没有变,还是说这位大人觉得这两位姑娘演了一出绝佳好戏,将上至皇上,下至群臣的眼睛都蒙骗了过去。”
“启禀皇上,微臣不敢。”那人自己话没说几句,却全被宓妃给堵死,一张脸拉耸着难看得要死。
“好了,安平和乐郡主说得也没错,在除夕宴上闹出这样的事情,朕这心里本就压着火,若是真的朕就看在几位爱卿的身上算了,可若是假的话,不给予严惩简直不能泄朕这心头之怒。”
整件事情其实是很狗血的,穆昊宇跟温绍云分在一组行动,期间他们发现了一些行踪可疑之人,当时也没有多想就尾随跟踪了上去,等察觉到这可能是个陷阱,他们想要脱身的时候已经晚了。
逃离的途中他们两个都中了招,意识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混沌,不知何时穆昊宇就跟温绍云走散了。
当穆昊宇在意识混沌之时被人扶住并推入一个房间的时候,他只来得及发求救信号给他的近身侍卫穆泰跟穆晃,随后他就陷入了短暂的昏迷之中。
等他从浑身炙热的状态中被折磨醒来,便看到一个赤果果的女人正要往他的身上爬,而他身上的衣服却是早就被脱干净了。
那时穆昊宇只觉一股羞恼涌上心头,整个人无比的愤怒却也使得他清醒的时间稍长了一点,他虽未娶妻也未曾有过女人,但他毕竟年纪摆在那里,对于男女之事还是知晓一些的。
他的身体反应在告诉他,他怕是吸入了一些下作的东西,偏偏眼前还有一个女人在诱惑他,穆昊宇只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快要爆裂开。
可到底理智占了上风,穆昊宇为了保持清醒,也为了不与那个女人发生关系,只得拔了自己束发的紫竹钗划向自己的手臂或是大腿,让疼痛来刺激他的神经,保证他不会犯下连他自己都觉得恶心的错事。
就在穆昊宇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穆泰寻了过来,来不及多说什么的穆昊宇便吩咐他去找宓妃,却也正是这个时候穆昊宇感觉自己的头被砸中,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看到了一片绿色的裙角,那分明就是另外一个女子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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