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 长须老僧

你看着毫无修为。我想，要是他这会儿来到你的面前，恐怕就不会那样说了。”

    夏航闻言突然笑了笑，淡淡地回应道：“大师说的在理。自从去年晚辈首次踏入遑安寺，大师的存在就让我倍感压力。第二次好一些，而这一回却是让我也略有意外。”

    “呵呵，是不是让夏施主有些失望？”老僧也是微微一笑，“怎么一个昔日的强者，这么快就变成了一个可以轻易碾压的弱者？”

    “大师说笑了。”夏航一听，却是收起了笑容，语气也很认真，“在这个世界上，大师并不弱，相反还很强。好了，不说这些。看来大师对我并不陌生，而我对您却是一无所知。”

    “不，我没有说笑。这些年我在这儿潜心修行，可进展着实缓慢。早在几十年前我就踏入九重之境，但这又能如何？反观夏施主，初来比徒儿强那么一些，再来已让我感觉到了压力。而这一次，我竟然一点儿也看不透了。”

    老僧也把笑容敛起，语气严肃。说到这儿，他紧紧盯着夏航，继续缓缓地说道：“你有着如此不可思议的成长速度，加上几次前来本寺，想让人不注意到施主都难。至于我，一个默默守在这儿的一个孤僧而已，夏施主不知也罢。”

    默默守在这里的一个孤僧？那他到底在守着什么呢？略一沉思，夏航决定开门见山：“大师不愿意说也没关系，甚至您守在这儿的目的是什么我也不想猜测。我之所以过来，不过是因为有人来了遑安寺。于是我也随之碰碰运气，哪知却和大师有缘，这也算是一种运气吧？”

    “夏施主果真和传闻中一样能说会道。要知道，小徒发现施主如此年轻就有着可怕的实力之后，立誓要发奋修炼。从这个角度而言，我还要替小徒给施主说一声谢谢。”

    老僧并不直接答话，却把话题扯到了徒弟的身上。对此夏航只在心中冷笑两声，准备抬步离开了。

    “何谢之有？修行之路本就是漫长而艰辛，除了要有一股顽强的斗志和坚持不懈的毅力之外，期间还需要一些外在因素的点缀。这些点缀，说奇遇也好，说机缘也罢，有时的确能起到画龙点睛之效。”

    说完，夏航看了一眼老僧。然后转身走人，表情淡定如水。这一刻，仿佛他才是盘坐修行多年的老僧。但到了门口他又悄然转身，悠悠地开口：“我虽然不是那个点晴之人，却是一个幸运的旁观者。所谓旁观者清，自然看的比局内人明白一些。比如大师您自己，离九重极致只有一步之遥。”

    他的话一说到这儿，长须老僧的眸子骤然一缩。但夏航装作没看见一般，继续一副悠悠然的语气：“之所以迟迟不能迈出那一步，在我看来就是欠缺了一个契机。也许……今天我们的见面就是一个难得的契机，大师又何必那么执着？”

    就这样，两人的对话就像打着哑谜。但夏航最后这些话，实际上是在提醒对方，有些事情还是要变通一些。

    可落在老僧的耳中，却如醍醐灌顶。他的眸子瞬间变亮，也不知他此刻心中又在想些什么。反正，他说话的语气已是有所不同：“感谢夏施主的一番点拨。恕贫僧再冒昧地问一句，施主还会重返遑安寺么？”

    “如果贵寺真有我想要的东西，晚辈未得之前重返这里是必然之事！”夏航不再看着老僧，淡淡地扔下这句话之后，身形直接从原地消失。

    因为他觉得没有在这里再停留的必要。哪怕是进到了这间密室，四副罗盘依然没有任何感应。但这并不能表明此地就没有罗盘，可即使真的有，长须老僧也根本不会交给自己的。

    就在他离开遑安寺后不久，老僧再次盯向了显示墙。等确信夏航真的离开了，他这才开始在那儿喃喃自语：“本以为你离九重标准还有一段距离，哪知你跟坐火箭似的就窜了上来！但就在贫僧觉得你就是那个让我苦苦等候的人时，前一阵老祖突然从天而降。”

    “不过，他却有些含糊其辞。不说你是，可也并未否认。他只是说，情况突然有了一些变化，所以应对的策略也要随之调整。要不是因为这个临时的改变，今日或许贫僧就会验证真伪。既然如此，贫僧只得再继续守候下去。”

    “好在你突然的到来，一番言语让贫僧一下子恍然大悟。过去的我，还真是太执着了。谢谢你，给老衲带来了这么一份厚礼！”

    长须老僧念叨完之后，那双眼睛微微合上。因为他体内沉寂许久的力量终于苏醒，正在缓缓地积聚着、增强着。他知道，契机来了，属于自己的突破总算是来到了……